“”
白禾想了想,决定还是给自己争取一些权益“那我要请半个月病假。”
“干什么呢要这么久”
她摸摸颈子“做疤痕修复手术。”
“你给我把七爷给我请过来,什么假我都给你批。”
“还有,如果他答应了专访,我不做主持人。”
“好好,都答应你。”
下午,白禾提着亲手烘焙的焦糖小蛋糕,去了北理医科附属医院皮肤科,对前台的小护士说“你好,我找言医生,他在忙吗”
“他在会诊,您是病人吗如果要面诊言医生需要挂号。”小护士解释说,“他的专家号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哦,我算是他的病人,但我其实是他姐姐。”
“啊,你就是他姐姐啊。”小护士顿时来了兴趣,笑吟吟地打量着白禾,“姐姐好漂亮哦。”
“你知道我啊”
“医院谁不知道,言医生谈了个姐弟恋,他话不多,昨天有病人跟我们闲聊,说有一家料理很好吃,言医生本来从不跟我们搭这些闲话也忍不住问了是哪家,还说要带姐姐去吃,他姐姐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吃喝喝了,哈哈哈。”
“”
她捂了捂脸,有点想刨个洞钻进去。
护士端详她颈部的伤口“言医生回国第一场手术,就是给女朋友做呢,特别慎重。”
白禾想解释不是女朋友,只是前女友,但转念一想,医院里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护士。
想想还是算了。
等到言译坐诊结束,白禾笑吟吟地走进办公室。
谄媚地说“一啊,姐姐来亲情慰问了,辛苦了,今天过得开心吗有想念姐姐吗要不要姐姐帮你捏捏肩。”
言译立刻起身避开她,走到衣柜边,脱了不干净的白大褂。
衬衫勾勒着他修长匀称的轮廓线条,气质依旧冷冷清清。
真是好看,难怪小护士们一提到言医生,眼睛都冒光呢。
言译消毒洗手之后,才坐过来,任由白禾给他捶背捏肩,他则闭眼享受。
“尝尝姐姐亲手做的焦糖小蛋糕。”
言译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一坨屎粑粑蛋糕“焦,是挺焦的,吃了怕是要出门右转直接进肠胃科。”
“别这么说嘛,姐姐做了一下午呢。”她用小勺子舀起蛋糕,递到言译嘴巴,“张嘴,啊”
言译
他鼓起勇气,艰难地张开嘴,吃了一小口。
“好吃吧”
“好吃呕。”
不自觉干呕了一下。
“算了,不爱吃别吃,以后再也不费这个心了。”白禾撇撇嘴,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桌上不干净。”
说完他伸手拉她,白禾连忙避开,来到他身后,推着他的靠椅说“姐求你个事儿,你要不要跪下来听”
“你要不要坐我腿上讲。”
她揉了揉他脑袋,亲昵地从后面环住他“我们总编,想请我弟弟的好朋友小七去电视台做一个人物专访,这不是让我求我弟弟帮忙去问问那位爷,有没有时间嗯”
言译指尖把玩着小勺子,在屎粑粑焦糖蛋糕里捣来捣去,拉长了调子“你费尽心思给我下毒,就为了这事儿。”
“谁给你下毒了我跟着教程做了一下午呢。”白禾委屈地说,“只是缺少天赋而已。”
言译很享受被她肢体亲近的感觉,这次回来,他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了。
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控制不住想要肢体接触,渴望靠近。
十拿九稳。
“如果我没记错,姐姐口中的小七,不只
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某人的前男友,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求到我这里来”言译偏头,近距离地看着少女柔美的脸蛋,嗓音有淡淡的气泡音,却甜得发腻。
“我去请,他肯定不来,还要把我关小黑屋,只能请你帮忙了,他不是欠你一条腿的人情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他,有条件。”
“你说”
“等爸妈旅游回来,猫,让爸妈带回去,正好养在店里抓老鼠。”
白禾“”
跟猫杠上了是吧
“我们小团团是宠物猫,不会抓老鼠”
“随你了。”
“我考虑一下下吧。”白禾无奈地说,“看恐怖片都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会怕猫。”
“不是怕,是不喜欢。”
“好好,你说不怕就不怕。”
“本来就不怕。”
白禾宠溺地推推他脑袋,转身离开。
她走了没多久,周医生笑嘻嘻走进来,看了眼焦糖小蛋糕盒子“这是什么屎粑粑,我帮言医生扔了呗。”
还没碰到,手爪子就挨了言译一巴掌“把你扔了行不行。”
说完,他面带嫌弃地拿起小勺子,一口没剩地吃完了这盒“焦”糖蛋糕。
周医生嘴角抽抽着,随时准备急救。
白禾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摸出手机,戳开了7的微信。
邀请他做访谈的官方短信都编辑好了,白禾却不敢发,因为太久没联系,真是有点尴尬啊。
就在她犹豫的间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双无尘锃亮的黑皮鞋踩了出来。
白禾捧着手机,愣愣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阳光透过叶片洒下碎碎的光斑,落落在他凌厉的面庞之上。
他五官立体俊俏,挺阔的眉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纵然英气逼人,却不复当年阳光爱笑的蓬勃感,气质沉郁。
看到他,白禾鬼使神差地退后两步,撒丫子开溜。
跑了十几米,再回头,祁浪没有追上来,平静地站在原地,目送她。
白禾注意到,他手里执了一根纯黑色手杖,纹着暗色浮雕,手柄处也嵌有暗金花纹。
他朝她走了两步,虽然竭力控制着让自己步履正常,但白禾看得出来
他的腿,跛了。
害怕一瞬烟消云散。
白禾看着他的左腿,心都拧成了面团儿,好难受。
“七”
“跑什么。”他嗓音不复过往的轻扬、多了几分低沉,“怕我”
“言译说你会把我关进笼子里,还要放小老鼠来咬我。”
男人嘴角提了提,黑眸却没有一丝笑意,他扬了扬手。
车里西装革履的司机兼保镖下了车,朝着白禾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兜着她“请”上了车。
“哎哎”白禾挣扎着,想拉开车门跑走,奈何车门紧闭,纹丝不动。
随即,祁浪也坐了进来。
白禾害怕地缩在角落里,防备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祁浪,法治社会,你别乱来啊。”
“跟我回家。”
“回回什么家。”
“不关笼子,不放小老鼠。”
他将手杖收回了巴掌的长度,装进黑色丝绒袋里,面无表情道,“有面朝大海的豪华房间,松软的kgsize大床,一日三餐是美味佳肴,游戏机和你喜欢的卡带也准备好了,还有院子给你种花养猫”
“什么意思啊”
“我现在一个人生活,略感孤单,生理和心理方面都需要陪伴。”祁浪打响指让司机开了车,“想来想去,这世界上唯一不烦的女人只有你。”
“别别别小七,这么多年的朋友,咱们有话好说”
白禾说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想给言译打电话求救。
祁浪夺过手机,果断关机
“如果你刚刚头也不回地跑掉,我不会勉强你。”
“既然回头了,就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