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终始

既然玄阳子说他身上没有邪祟，张择便离开宫廷。

至於皇后皇帝和白瑛之间的纷争，浑不在意。

回到监事院，八个掌事都在等候，神情不安，甚至怀疑皇帝是不是要除掉张择。

“就是王丰宛如生祭一般的自尽，招来了蒋后的游魂，在三清铃面前无所遁形。”张择跟他们解释，“玄阳子说了，违背天道，不用理会。”

说罢对朱善吩咐。

“王丰那条线继续查，看看他们背后捣什么鬼。”

朱善应声是：“中丞放心，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陛下有急诏，请见谅。”

被簇拥的孙医令回头，没看药方，看着绿袍官员：“林主事，我先前看过，这个药方没问题，你若是不信，就再去找其他人看看吧。”

说话声被大声的咳嗽盖过。

林主事叹口气，看着手里的药方：“好，那我明日一早再来。”

他看了她的相貌，相貌与白瑛没有相似。

“去查一查东阳侯少夫人黄篱的黄氏族人，她跟庄蜚子夫妇之间是否如她所说的那样。”

每次抄家，都是监事院先抄检一遍，然后才让大理寺刑部来登记造册收归国库。

香是引子。

……

“我不是胆子小，陛下都让禁卫围了中丞，只要一声令下…..”

如今她还是逃犯，不方便出门。

朱善等人应声是，要退出去，又被张择唤住。

周景云想到林主事苍白黯然的脸干涩的嘴唇，说：“虽然你我自身难保，但此时看到有人求助，能伸手就伸手帮个忙吧。”

周景云点点头：“的确，对症才能下药，对不对症，要亲自望闻问切才能知道。”

他看着朱善，说：“朱掌事，你也别委屈自己。”

现在曾经仰望的朱御史，变成了在他面前恭敬的属下。

“孙医令，孙医令。”他唤道，手里拿着一个药方，“您看看这张药方，可还能增减，吃了不起效。”

庄篱笑说：“世子菩萨心肠。”

监事院外八个掌事乱乱上马，一边闲谈。

门吏笑说：“不是太医，是东阳侯世子少夫人。”

朱善走在最后，接过随从递来的缰绳。

张择接过册子翻看，见上面金银珠宝名贵瓷器古物琳琅满目分类清晰，这数目，没藏私啊。

是吧，张择笑了，他也这样认为。

看着张择沉着的脸，不管怎么说被禁卫围着，也是很丢脸的，他有心让张择高兴一些，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门吏唤住他：“孙医令很少改药方的，你等到他也没用。”说到这里想到什么，“你夫人是嗜睡，我听说薛家夫人也是昏睡不醒，吴太医的药方也没起效，后来是别人加了一个药引，治好了。”

手下人立刻响起欢喜的喧嚣声。

问了她的名字，说是姓黄名篱，与庄夫人姓氏相同，命中有缘当一家人。

对於严谨的查就要查到底的他来说，事情还没结束。

面对大理寺刑部质问监事院官吏卫抢掠的情况，张择只说“这种得罪人的活儿，要想让人好好干，自然就要让人吃饱。”

那样的话，现在她依旧能稳稳坐在皇城里，而不是变成游荡皇城见不得天日连玄阳子都不屑一顾的鬼魂。

看到他回来，太医院的门吏有些无奈：“林主事你不用等了，孙医令一进宫，今天肯定回不来了，你先回去吧。”

朱善脸上的疤痕跳了跳，发出一声叹息：“但那时候我这个御史，看起来风光，其实很没用，蒋后选的那位监事中丞，可不如您。”说到这里看张择，“说句冒犯的话，我常常想，如果当初蒋后用中丞您，可能也不会落个如此下场。”

林主事忙问：“是哪位太医？”

随从看着朱善阴沉的脸，陪笑：“老大，忙了半日了，咱们快活快活去？”

朱善应声是。

接过傍晚归家的周景云解下的衣袍，听到他说的话，庄篱有些惊讶。

一行人很快催马疾驰而去。

她所谓的治病可不真是只点个香就行。

“今日有位礼部的林主事找到我，想请你为他夫人看病。”周景云将事情的原委讲给她，“他夫人的病症，几位太医看了都没办法解决，听到姨母的事，特意来求我，你看，他的妻子能否用这味药引？”

然后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