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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般蹲了多久,每个人身上都有水气�6�8凝结成冰。
直到清晨第一缕日光破开云层,冰珠又再次化成水,濡湿了衣裳。
从未蹲过这么久的马步,闻楹觉得手脚都快要不是自�6�8己的。
不止是她,十几�6�8名弟子也都一动不动,就像是从盘古开天辟地时,便存在道场的石雕。
终於,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伴随着曾夫子的声音:“这些弟子,劳烦您日后多要严加管教才是……”
闻楹还是头回听到,一向板着脸就连院长都不放在眼里的曾夫子,对谁说话这般客气�6�8。
想必来人定是非同小�6�8可。
就在她胡乱想着时,与曾夫子一并走来的人淡淡开口:“夫子客气�6�8了,晚辈必定竭尽所能�6�8。”
短短几�6�8个字,却叫闻楹的一颗心�6�8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声音平静殊冷,如寒风穿过竹林时的泠泠声,煞是好听。但对於闻楹而言,却是她最避之�6�8不及的存在。
闻楹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逃,而已然僵硬的双腿却叫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6�8暗暗祈祷着——兴许只是她的错觉,来人不可能�6�8会是戚敛。
好端端的,戚敛怎么会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苍山书院?
但很快,闻楹这一丝幻想便彻底破碎。
戚敛出现时迎着熹微晨光,犹如一道耀目而又并不刺眼的金光。
她依旧是那身青黛裙,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一阵风过,戚敛鸦发间的银簪流苏轻轻晃动,却愈发衬出她本人的沉静。
与闻楹一起蹲马步的同门�6�8中,似乎传来一阵骚动。
尽管畏惧曾夫子,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想要议论些什么。
“肃静——”曾夫子拉长了声音,他清了清嗓子,“都给我站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6�8,如释重负地活动着手臂脚踝站直。
曾夫子可容不得他们�6�8有这么多的小�6�8动作,又提高了声音:“全都站好了不准动,否则再蹲半个时辰的马步。”
这下,躁动不安的学生们�6�8终於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曾夫子道:“这位,便是接下来两个月,为你�6�8们�6�8传授剑道的夫子。”
他顿了顿,本该稳重的声音里藏不住一丝得意:“至於这位夫子的来历,老�6�8夫也不必过多细说,你�6�8们�6�8只需知道,她姓戚,单名一个敛……”
闻楹故作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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