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蹦下去之后站在地上她就僵住了,卫司雪猛地回头看向折春,折春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一脸的庄重。
卫司雪在折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挥手就照他的肩膀捶了一拳。折春被捶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卫司雪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她的脸红了,红得透透的,卫司雪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感觉这么羞耻过。
她感觉到热流在缓缓地向下蜿蜒,头皮一阵阵发麻,站在那儿老半天都没有迈步。
她就没有想到过这种事。可是折春那么仔细的一个人,连两个人忘情的时候,他都知道顾及着卫司雪的伤势,他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卫司雪瞪着重新走到她身边的折春,咬牙问“你是故意的”
折春当然不可能承认,他一脸的无辜“我刚才想扶你走下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非要蹦。
可是这种东西无论是走还是蹦,都是会流下来的。
卫司雪闭了闭眼睛,转头重新爬上了马车,怒气冲冲地吼道“先去宅子”
折春也重新上了车,一进车里卫司雪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就是故意的,感觉好吗嗯”
折春轻咳了两声,卫司雪就连忙地松了手,但是折春却顺势把卫司雪搂了过来。
将头埋在卫司雪的侧颈,轻声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
折春说“郡主是属于我的吗”
卫司雪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折春这么一煽情,她哼了一声“不然呢我都答应让你做我的夫君了。”
“郡主属于我,对吗”折春又看着卫司雪,眼巴巴地问。
卫司雪见他眼中水波晃动,怕他再哭了,她真的非常厌恶男的动不动就哭,可是折春哭起来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只让人心酸。
卫司雪点头“是,我已经把婚退了,我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折春笑了笑,然后他收起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卫司雪“既然是我的,我不能弄脏吗”
折春贴着卫司雪说“郡主知不知道,我想把你弄脏多久了”
卫司雪因为折春这样说,脸又忍不住烧起来。折春咬了咬卫司雪的肩膀,声音仿佛从齿缝当中挤出来一样,说“三年。”。
卫司雪抽了一口气,头皮发麻的那种感觉再度向四肢扩散。
弹幕这个时候也已经疯球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应该就是的啊啊啊啊啊,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三年啊。折春是一见钟情吗
应该就是了,我的天哪一见钟情,然后步步为营。
我被那种弄脏的说法搞到头皮发麻,想让你被我的味道都玷污什么的,太那啥了
太会了吧,而且看开直播的时候卫小狗那个失神的样子,我好羡慕啊。
就是实名羡慕,因为男的其实会的真的好少,大多数都是女的伪装很爽。
我觉得姐妹们应该勇于说出自己的诉求
对呀对呀,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虽然但是并不是呼吁找有经验的,只是要勇于提出自己的诉求,这样才能大家全都hay。
哈哈哈哈哈,走向逐渐变得奇怪。
折春真的越是细品越是有魅力。
卫司雪这一会儿顾不上脑中的弹幕说什么,她脑子本来就已经沸腾了。
折春跟她告白说爱她的时候,卫司雪其实就很震惊。
现在折春说出三年
卫司雪清了清嗓子,问他“什么三年你说你你三年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把我买回端亲王府的。
不过折春并没有这么说,而是说道“雪儿,你难道不是吗”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卫司雪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夜风吹开纱帘,折春抱着一把长琴抬头看像她的样子。
卫司雪那时候以为自己看到了谪仙。
“郡主当时看我的感觉,正如我看郡主的感觉。”
卫司雪听了之后,就忍不住笑起来。
“那实在是有点夸张了,我长得实在跟仙女没什么关系,我哥都说我越长越像个小子。”
“你真觉得我好看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高门贵女们,一个个走路都迈小碎步的”
折春近距离看着卫司雪,卫司雪眉目并不算柔和,偏冷硬,轮廓非常深,无论怎么看都很好看。
折春做出一脸痴迷的样子,说“郡主在我心中,正如仙女下凡。”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我记得你之前可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也不会这么夸我。”
卫司雪说“要不是你跑过,我绝对会觉得你是贪图我的钱财和地位。”
“也是贪图的。”折春说“郡主的一切我都很贪图,无论是钱财还是样貌。”
就连她的臭脾气,她的坏习惯,她冲动桀骜,还有她那张刀子嘴,折春都喜欢得不得了。
“好吧,”卫司雪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并着腿,说道“我许你贪图,但你不可以再贪图其他人的。”
卫司雪学着折春刚才她说话的语气说“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绝对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甘之如饴。”折春抱紧了卫司雪,卫司雪靠在折春的胸口,心里浓稠得满是蜜糖,要从胸口流出来的一样。
马车行驶到卫司雪给折春买的宅子的时候,卫司雪从车上飞速跳下马车,也顾不得抻到伤口,迅速去屋里面洗漱换衣服。
她在这儿的衣服并不多,都是养伤这段时间卫司赫和戎瑾玉送过来的。
卫司雪随便抓了一身,指使着小侍女给她弄水,她要沐浴。
还好这个时节火龙整天烧着,炭火炉子也是整天烧着的,所以有的是用不完的热水。
卫司雪冲洗好了又泡进浴桶,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浑身一暖,又因为在狭窄的浴桶当中,像是无处可逃一样的环境,跟马车的车厢有一点像
卫司雪突然间又想起在马车里的时候,折春是怎么抓着她,不让她躲开的。
她想着想着,就把头慢慢地沉到水里,整个人被热水包裹着,就像被折春抱在怀中。
水波轻缓地浮动,向折春带着她温柔的共赴巫山。
怎么会那样呢
卫司雪又忍不住在想,那她之前的算什么难道像折春说的一样,什么都不算。
卫司雪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间感觉到水里有什么在碰她,她猛地睁开眼睛,迅速从浴桶当中坐直。
水流哗啦啦地从她的头顶流下来,卫司雪抹了一把脸之后瞪着折春。
折春满脸都是责怪“郡主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这么泡进水中”
卫司雪愣愣地看着折春,心潮澎湃,比浴桶当中晃动的水还要激烈。
她想说准备一会儿就让系统用治疗仪给他治疗的。
她甚至想要把系统的存在告诉折春。
但卫司雪最后控制住了,对着折春笑笑,说“没关系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不是又重新撕裂开了吗”折春手里拿着布巾,蘸了水之后给卫司雪将伤口清理了一下。
并没有直接叫她出来,反正伤口已经弄湿,只要不泡到就好。
折春用布巾给卫司雪擦洗肩膀,看着她的伤口说“这伤恢复得很快。”
“是啊,我身体一向很好。”确实是有一些超常地快,卫司雪不好解释。
“是那个药的效果吗”折春看卫司雪“就是郡主和我每天都喝的那个琉璃瓶里面装的药。”
“我觉得很有用。”折春说“这些天天气变化,我的旧疾也没有发作。”
“那可太好了”卫司雪喜出望外“你那个病这些年搭进去的名贵药材数不胜数,就是死活没有起色。”
“现在既然这个营养液有效果,你就多多的喝,反正有的是。”
折春不动声色,又转到卫司雪的身后,给她擦洗后背。
“郡主说是从江湖郎中手中得来,可我瞧着那琉璃瓶,并非凡品。”折春神色如常,简直像是在跟卫司雪拉家常一样套她的话。
“我瞧着很喜欢,都留着呢。这个东西的名字叫营养液吗”
折春说他喜欢,卫司雪立刻就说“玻璃瓶子而已,你留它做什么”
“什么是玻璃”折春从卫司雪的肩头绕过来,歪着头看卫司雪“是一种新的琉璃吗”
“郡主可否将那个江湖郎中介绍给我认识,我非常好奇,除了这种样式的瓶子,是否还能够做出其他的样式。”
卫司雪感觉到折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颈,有一点紧张。
如果真的要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卫司雪也不想跟折春编故事。
顿了顿之后索性说道“是一个云游江湖,居无定所,略通岐黄之术的术士。”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你还是不要见了吧。”
折春动作顿了一下,眉梢微挑,继续擦洗,然后说道“既然郡主不许我见,那便不见吧。”
折春擦洗完卫司雪的后背,用布巾仔细将她伤口处的水迹擦干。
然后又问卫司雪“那折春能不能问一句,那位术士到底是男是女”
卫司雪本来还怕折春钻牛角尖,结果听他这么一问就忍不住笑出声。
“女的,女的”卫司雪为了哄折春,直接把系统定义为女。
“放心吧,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已经有你了。”
卫司雪由衷地说道“况且无论是男是女,有哪个能比得上你的厉害”
“哦”折春扳过卫司雪的脸,“郡主觉得我很厉害吗”
折春凑近卫司雪,将鼻尖抵在卫司雪的鼻尖上,问她“我哪里厉害”
卫司雪控制不住地去碰折春的嘴唇,折春躲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回来,停留在距离卫司雪不足一指的地方。
卫司雪笑了笑“哪儿都厉害。”
“是吗”折春站起来,卫司雪仰头看着折春。
片刻之后,折春的外袍搭在了屏风之上,卫司雪连忙说道“哎哎哎,这浴桶放不下两个人吧”
“我看挺小的,你进来水就都冒出去了,折春,兄弟”
“嘶”。
卫司雪抽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折春迈着长腿进了浴桶。
“哗啦啦”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浴桶中的水涌出了小半。
卫司雪哎了一声,折春凑到了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脸已经吻下来。
“还没黑天”。
“刚才马车上也没黑天。”
“所以说啊,都是白天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
“可我是一个男倌啊。”折春扶着卫司雪的肩,不顾自己手心上的伤口碰水,只顾及着卫司雪的伤不要再碰到水。
理所当然地说“郡主买我的时候就该知道,男倌买来是做什么的。”
“可是”。
“春风楼可是昼夜不停地开门,折春并不曾听说,这种事情分什么白天黑夜。”
“我还要去找我哥”
卫司雪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用一只手指抵住了折春的锁骨。
妄图转移话题“你这伤,是怎么弄的,这么长一条”
“谁伤了你,我找他算账”
“那人现如今早已长眠地下,多谢郡主怜爱。”
折春抓住卫司雪的一根手指,慢慢地连她的手一起攥进掌心。
“我在马车上的时候,让郡主开心了吗”
卫司雪被他看得头昏脑胀,点了点头“嗯。但是,但是现在时间不合适”
“凭什么郡主开心了,时间就合适,折春想要开心,时间就不合适了呢”
“郡主能不能让折春也开心一下”
“你在马车上没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的,但不尽兴。”折春将卫司雪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吮掉一滴水迹。
“那怎么才能尽兴”卫司雪眨了眨眼睛,睫毛被热气熏得湿漉漉的。
她手按在折春的肩上,感觉到掌心之下的疤痕蹭在她的手心,有一些痒。
“不知道,”折春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尽兴过,郡主帮帮我吧”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温言软语地央求,不由拒绝又恰到好处的强硬,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
卫司雪现在就像那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为博美人一笑,差点搭进去半条小命。
当然,这半条小命不是尽兴进去的,而是尽兴了之后,她跟折春红洗漱间一出来,就发现卫司赫站在屋中。
此刻天色已暗,屋内并没有点灯烛。卫司赫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虽然看不清脸色,却活像个即将索人命的修罗恶鬼。
卫司雪当场被吓掉了半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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