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姝夫人着实是有些倦了,“践月令令主方才不是断定,是杀手白练一上擂台,便对将碧茹下死手,她是蓄意谋害吗?如今,怎么一转眼便转了说辞?”
一听,将继顿时心虚,赶忙找台阶下:
“哎……人老了!总有老眼昏花的时候……”
虯姝夫人语调一冷,道:
“您作为本场竞赛的主赛之人,坐在这观赛区,难道不该确保竞赛的绝对公平吗?我交此重任於你,你却令人大失所望?我是不是也该治你一个失责之罪呢?”
将继听此,脸色一变,赶忙请罪。
沉寂良久的江疏夫人终於发话:
“虯姝夫人若真要如此断,岂不是要将我摧花令往死里逼?”
凄厉的声音一出,震惊四座。
“江疏夫人,此话何意!”虯姝夫人冷眼问。
“也没什么。”江疏夫人换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说:“您这么断,只怕要招来——神将司司主偏袒追云令的口舌!”
“你!”
江疏夫人不徐不疾继续道:
“毕竟,明眼的人都看得清楚,如今追云令在杀手角逐计划中的成绩可谓是出类拔萃!大获全胜的态势,愈来愈明显,夫人您这么做,难免惹众人暗下猜忌……”
此话一出,践月令和摧花令的杀手开始议论纷纷。
“江疏夫人!”虯姝夫人开始有些站立不住,“你未免太过放肆了!”
说她放肆,她干脆放肆到底。
“虯姝夫人都可以为追云令争一争!我自然也要为我摧花令争一争!”
此处压制不住,彼处不平之声又起。
虯姝夫人双眼微闭,於一片喧嚣之中,长吸一口气。
转瞬,身后的袍子一甩,正色坐了下来。
“好——”
她长念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平静的笑意,四处慢慢安静下来,她道:
“既然我们摧花令的令主觉得我的断法有失公允,那么江疏夫人,您有何高见呢?”
“既然我摧花令少了一名大将,作为替补,杀手白练——进入我摧花令!”
江疏夫人斩钉截铁道。
一听,将敬第一个不答应,“江疏夫人气糊涂了不成?杀手白练乃是我追云令的人,岂有去你摧花令的道理?”
“杀手白练毁了我摧花令的一名大将!让她来我摧花令作替补这个要求过分吗!”江疏夫人大发雷霆,“让她来作替补!那是我摧花令看得起她!”
见将敬欲出口,虯姝夫人只手抬起,将其斥退,神情肃穆。
江疏夫人眉眼含笑,看着虯姝夫人,又道:
“说到底,追云令的杀手,和摧花令的杀手,不都是神将司的杀手吗?杀手白练来我摧花令又不是替外人卖命!更何况,人才合流,强强联手,这不是虯姝夫人最想看到的局面吗?”
江疏夫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虯姝夫人已经坐不住了,恐她不慎将一杀选夺计划说漏嘴,她旋即道:
“江疏夫人的——提——议,不是不可以。但我仍需问问白练自己的意愿。毕竟,强拧的瓜不甜,若强行让她到摧花令去,只恐日后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结果,岂不是违背了江疏夫人为神将司长远发展而考虑的初衷?”
听着,江疏夫人莫名愣了一下,虯姝夫人当即喊来白饵,问:
“白练,江疏夫人一番良苦用心,邀请你去摧花令效力,你可愿意?”
一旁,将敬眉头皱得紧紧的,盯着她提醒道:
“白练,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饵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
“回夫人,既然摧花令令主抬爱,白练愿意去摧花令,继续为神将司效力。”
听此,江疏夫人眉头渐渐舒展,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白练你疯了!”
将敬恨声上前,却转瞬被虯姝夫人的一声冷斥叫停。
虯姝夫人眼神趋於平静,开口道:
“既是如此,往后你便留在摧花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