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月宫仙子,好像就注定逃不过寂寞如雪的命运。她握着他的肩,任由那白衣缭乱她的心扉,念他,叹他,空有一双注视在载有鲜美瓜果的玉盘之上的眼睛,那躯壳里的灵魂,却不知去向了何方。
念他,叹他,唯独不能怜他。
冰块的寒气朦胧着他的视线太久,仿佛连睫毛都冻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因僵硬而颤抖起来,鬓角似雪初白,原本一对修长的眉峰,此刻仿佛也染上了霜雪。
……一片哀默之中,那雪白的腕,露了出来。
修长的玉指,还是握住了半幅壶耳。
那玉壶甚是精美,宝石玛瑙镶嵌其上,壶身轻转,便惹流光翩飞。
这时。
“六个月前,朕曾许诺过她,一定要为她老人家办一场全黎桑最好的寿宴,待那时,没有任何政治用途,也不是为了做戏给谁看,就是一场,能够让她真正觉着轻松,觉着开心的寿宴……”他长睫一闪,抬起头,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难掩哀戚:“白饵,你告诉朕,朕,是不是这世上,最不孝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