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顺了顺气,缓过劲来,声音颤抖的哭诉道。
何琰皱着眉头,他什么时候说要分家了,为了让母亲和念白能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特意把院子修在了老宅隔壁。
逢年过节还要过去去祭拜祖宗,吃团饭的,怎能说是分家呢?
“老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何家有祖宗的庇荫,才走到了今天的阖家欢乐,可没人开着个头啊!”
老族长站出来,摇头换脑的规矩。
大嫂何王氏也跟着嚷道:“我的小雪儿还小呢,她将来可是要嫁人的,真分了家,外人定会觉得我们家门不幸,以后可让我的孩子怎么活呀!”
何琰两手一摊,大声的问。
“大嫂,我是在老宅隔壁置办了一间院子,没有说要分家,念白跟着我受了很多苦,那院子是我送给她的,地契上只写她一人的名字!到丈夫送妻子院子,也要找家族长辈商量一番才行吗?”
“送院子,你可真大手笔,老娘我养了你二十几年,怎不见你送我一星半点!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迷了眼睛!”
何夫人气得嘴唇发抖,那么大一个院子,就白白送给那小贱人了吗?
“母亲,但凡你容得下念白,我也不至於大费周章,陈妈妈的事,二郎就不跟您计较了,事情原由到底如何,府尹大人早已备下了案件!我要是不把您当母亲,不感激你的养育之恩,凭强取豪夺一条罪名,母亲你早就下狱了!”
何琰摊开手,言辞恳切地说道,他作为大将军,是非必须拎得清,不然如何让将士们信服!
何夫人被何琰的话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件事情要真闹大了,她也落不着好处。
只是今日没有处决了那个小贱人,让她心里膈应的慌,来日方长!
“我也是被蒙蔽了,不明真相,你要是将事情早点说开,我也不至於动那么大的怒!”
何夫人又开始抹眼泪,博同情。
“好了二郎,既然这件事是个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只是你那个院子放在弟妹名下,有些不妥当!要不,我们兄弟二人分了吧,外人看来也不算分家!”
何蒙摆摆手,理所当然的说道。
何琰笑着,“大哥说的对,宅子买一万三千俩银子,大哥尽快准备好一半的钱,我也好给你隔开!”
“你!你我亲兄弟,开口闭口就是银钱,人家也算高门显赫,你万万莫学了那些低等商贩!”何蒙一听要他出钱,手袖一甩,气的想打人!
他每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自己消遣一番,又给母亲,老婆一部分,哪里还有余钱?
“二郎,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难道你也要和我计算赢钱吗?”何夫人气得重重砸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何琰脸色毫无波澜,他细细的回想了这二十多年,自己是如何过的。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不受母亲待见,在祖母膝下长大,十岁上头没了祖母,他跟父亲在军营历练,十四岁,父亲病逝!
大哥懦弱无能,一事无成,整个何家靠自己撑起来,大哥如今的官职都是他谋来的闲职!
“母亲,何家今天的辉煌,难道不就是二郎送给母亲最好的报答吗?”何琰平静的问。
“你,你要气死我!”何夫人拍着胸口,把脸别到一边。
“二郎,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分不分我一半!”何蒙强硬的说道。
“我敬你一声兄长,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别忘记你的闲职是从何处得来?”何琰十分淡漠的回怼。
何蒙硬生生一句话憋不出来,脸红脖子粗的在那瞎比划。
“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呀!老天爷呀,收走我老婆子吧!”何夫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何蒙和何王氏也只好去扶着他老娘。
其他宗亲也觉得没什么可看的,毕竟他们得不到一分好处,摸狐狸屁股惹了一身骚不划算!
“老嫂子,大朗,二郎,你们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先告辞!”族长第一个站起来,其他宗亲也纷纷拱手离开。
何琰也拉着秦念白,对着何夫人和何蒙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去。
躲在后面的王念念,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也亲耳听到,隔壁那大大的院子,是给秦念白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