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赶紧拱着手,弯着腰,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委屈的声泪俱下。
“将军你要为下官做主呀,这东西不是下官的,一定是秦念白痴贱人陷害下官,她叫来的御医大夫全都是跟她一伙的,您别信她!”
说着,还指了指秦念白,露出愤恨无比的神情。
白将军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秦念白。
“张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秦念白笑着过来道。
接着又抬手对着刘海跟自己府上的大夫,“就算我府上的大夫听了我的唆使,来作假,那宫里的御医呢?太医院隶属於中枢,可由皇上直接任免,再有,那位大夫可是白将军府上的,难道白府上的人,我也能买通了?”
她的话不紧不慢,十分稀疏平常,却是说给白将军听的,更是让张顺绝无翻身的可能。
普通人看来,张顺身上搜出来毒药,那毒必定是他下的。
但白将军从开头问话,便是一刻不停的为他的狗奴才辩解。
“张大人,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一旁的孙勇也赶紧趁机大声说道。
“孙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就是你跟这个贱人串通一气,故意来害老子!”张顺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指着他骂道。
孙勇愤恨地瞪大眼睛,捏着拳头就要过来再揍他一顿。
秦念白给了他个眼神,他便点头退了下去。
然后犀利的看着张顺,怒声道:“张大人,你下毒残害朝廷命官在前,侮辱我永侯府与孙大人的清白在后,两重罪你认不认?”
张顺一甩袖子,满脸横肉的怒吼道:
“老子不认,老子承认跟你是有些过节,但也不会蠢到把药带到现场来毒害其他人,你与我同桌吃饭,这还说得通!”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贱人一心就是想害他,说不定怀里的药瓶,就是何蒙那个蠢货偷偷塞进来的。
想到这里,他冲到人群中,把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何蒙一把揪出来,扔在地上,踢了两脚。
“将军,诸位大人,你们请看,下官就是与何家大爷同桌吃席,药瓶就是何家大爷塞到下官怀里,想借机陷害!”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而坐在前面的白将军也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嘴上却道:“侯爵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得给老夫一个交代!”
秦念白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狗奴才还不算愚蠢,居然能想到这个点上来。
白老狐狸也必定会因为这件事,让这个狗奴才洗脱罪名,顺便把脏水再往自己身上泼!
她拿着手帕的手紧了紧,面上依旧平静地回过头去,对着白将军福了福身。
笑道:“恐怕就得问张大人了,外人都知道,我们两家早已分家而居,大人自己也说,前些日子还为了家业的事,大哥哥跑到衙门去把我告了一状,积怨如此之深,他又怎么会帮着我陷害张大人呢!”
此话一出,不仅堵住了老狐狸的发难,也让张顺哑口无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不好受呀。
他只好将满腔的怒气发在何蒙的身上,抓起他,又打又骂,“狗东西 ,你赶紧说,你是怎么把那毒药藏在老子身上的,不说今天老子打死你……狗东西!”
看何蒙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众位大人都有些看不过去,觉得张顺跋扈嚣张了些。
又是孙勇带头说道:“身朝廷命官,全然不顾理数律法,直接殴打他人,成何体统!”
“谁知道呢,人家可是白将军的门生,今天在这院子里面出的风头,咱们没看见吗?”又一个文官小声的接着道。
……
这些话,白将军听的清清楚楚,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这些言论不就是间接说自己用人不当吗?这个狗奴才,本想保他一命,竟如此不成气候,不要也罢!
那边,何蒙实在被打怕了,趴在地上求饶也不是,说也不是。
说来那也是一桩罪,自己少说还得做几年牢狱之灾,不说,张顺在打的狠,自己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
“住手!”
忽然,秦念白娇喝一声,又示意旁边的小厮把张顺拉开。
“张大人是要杀人灭口吗?怎么,如今铁证如山,你逮谁咬谁,怎么不把罪名推到中毒的那三位大人身上?”
秦念白语气轻轻的,却如同一把把刀子插在张顺的心中,让他又恨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