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去找太后做什么?”白淑妃饶有兴趣的问道,她实在想不清楚,这小小的六品知州到底能有什么事,要跑到寿康宫去找太后不可!
秦显抆了抆脸上的汗珠,抖着被插着竹签的左手,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是,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
他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自己真说了,此刻是保住命了,但往后,太后跟皇上都不会放过自己,要知道,何琰早就猜到秦念白的身世了!
白淑妃见他犹豫,眉眼一横,她身边的大宫女玉髓,马上领会的冲过去抓起秦显的手,把两根竹签狠狠的拔下来!
“啊!”秦显疼的大叫,脸上的表情都疼的变形了。
还没完,玉髓拿起旁边托盘里的浓盐水浇在他手上。
秦显已经疼的老泪纵横了,嘴里呜呜的喊着饶命……
“秦大人,本宫才让你碰了你一根手指,你就疼的受不了?刚刚只小惩大诫,你若是在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本宫就斩断你的手指,在浸泡在浓盐水之中,想必,您刚刚已经尝过了浓盐水的滋味了吧!”
白淑妃巧笑嫣然的说道,声音越是温柔,手段就越是毒辣,这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显,都是知道的!
他强忍着手指钻心的疼痛,赶紧跪爬上前,哭诉着,“娘娘饶命,下官不敢不敢!”
“二十年,下官十个刚刚中了秀才,刚娶了妻的白丁,一天夜里,来了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手里抱着个婴孩,三四个月大,那妇人给下官万两银票,说孩子是宫里来的,要下官留下孩子,日后有下官的荣华富贵……”
秦显一五一十的将二十年的一一告诉了白淑妃,自然也包括那孩子就是现在的秦念白。
白淑妃大吃一惊,她早就听说过宫中这件事,没想到,当年苏贵妃的孩子还没有死!
“本宫量你也不敢扯谎!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提这事,偏偏这个时候跑去寿康宫!”白淑妃眯起眼睛,想要看穿秦显一眼,怒声质问!
秦显愣了愣,继续道:“那是因为下官答应过当年那妇人,要让孩子安稳的度过一身!”
他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拿了养孩子的万两银票打点上下中了进士,买了宅院奴仆,田庄店铺,过上奢侈日子,后面又怕被连累,所以不敢说!
“嗯,这事,你没有同太后说过吧!”白淑妃又冷着脸问。
秦显摇摇头,答了一句,没有。
白淑妃总算松了一口气,秦念白是杀害自己亲侄女的凶手,她必须要死,如果让太后跟皇上知道了这事,不止秦念白死不了,就连被流放的何琰也会被放回来!
“本宫暂且不查这件事是真是假,你要是敢骗本宫,本宫定要将你满门抄斩!”白淑妃厉声警告,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这件事干系重大,她现在一时半会无法拿主意,必须要先跟家里面商量!
她便对着身边急切道:“玉髓,你赶紧拿上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把父亲接到宫里来,我与他有要事相商,速度要快,听到没有!”
玉髓领了命令,福了一下身,低着头小跑着出去了。
寿康宫这边,刘大人已经过来了,通过多方面打听,他也与雨姑姑见上了面。
“您说什么?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出了个差错,你我是担待不起的,寿康宫的颜面也是丢不起的!”
雨姑姑听完刘大人的话,吃惊的说道。
刘太医也有些为难,靴子上的花色错不了,他毕竟没有看见脸,仅凭一双靴子与裤子便断定那名拖走的太监就是六品知州,也有些不妥。
“这,敢问雨姑姑,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见多识广,可有哪位公公会穿与六品芝州花纹相同的靴子?”刘太医问道。
雨姑姑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她想到了早上小太监所看到的,以及葱头的话,坚定的。
“这是绝不可能出错的!”又犹豫道:“可是我们光明正大的进玉兰宫找人,如果没找到人,岂不得罪白淑妃娘娘!大人的话我记住了,你就先回去,这事可别连累了你!”
“我既然能跑来找姑姑您,就没打算置身事外,这里倒有一个方法,可以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秦大人!”
为了保险,刘太医对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着计划,雨姑姑满意的点点头。
她让刘太医先在寿康宫偏殿侯着,又来到太后面前。
“太后,奴婢查到了一件大事,是关於玉兰宫的,望太后容禀!”雨姑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说道。
太后摆手,“说吧,玉兰宫哪位又怎么啦?”
白淑妃骄横跋扈是出了名的,只是展示不能动白家,只能先随她去。
“是,奴婢路上遇到来寿康宫为您请脉的刘太医,他无意间问起奴婢,宫里的公公们可有哪位的品阶穿的靴子与六品官员的靴子花纹相似!奴婢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