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桑葚一闹,反倒不能办了,她便问:“怎么说?难不成,她还能来砸了?”
金妈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厨娘,小声的道:“可不是,以前我们几个管事的常聚在一起,自从桑葚姑娘做了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有一次没叫上她,竟带着的人来把我们的酒席砸了个稀巴烂。”
想想那次的事情,金妈妈就恼火的厉害,但也没办法,人家能说会道又是大丫鬟,三两句话就堵着她们嘴。
别说去向夫人告状,聚起来吃酒席反倒成了一种罪。
此后的几个月里,她们几个管事的婆子,也再也没有聚在一起吃酒过。
“还有这种事?你们几个也是好,性子,依我早就告诉夫人去了。”芸儿眉头微皱,气愤的说道。
金妈妈拍着芸儿的手背,笑容满面的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可见你们善良,这是可不要告诉夫人啊。”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屋里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丫鬟。”芸儿再次冷哼一声,心中甚至有些鄙夷金妈妈她们贪生怕死。
金妈妈听到这话,笑容更加开了,好像就等着芸儿说出这句话一样,遂,又道:“好姑娘,你去,顺便告诉葱头姑娘一声,晚膳时,我们会连她那份也一并送去,是好的,不好我们也不敢拿出手啊,你跟蓉儿姑娘,也有份儿。”
芸儿听到她们也有,高兴的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荷花后脚就到了。
“金妈妈,我们桑葚姐姐要吃蒸鸽子肉,盐水鸭肉,还有蒸鸡蛋,要嫩的,赶紧叫人马上做了送过去,她正饿着呢。”荷花一进来,就开始大声的吩咐道。
金妈妈抱着手走过来,“原是我听错了,是桑葚姑娘要吃,不是夫人啊,她怎么就这么娇贵,同样是奴才,都快赶上主子了。”
金妈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有人会收拾桑葚,现在可不伺候桑葚那个小贱蹄子。
“这话说给我听做什么,你要说就说给桑葚姐姐去。”荷花撇了撇嘴,又白了金妈妈一眼,平日里,厨房的那个不巴结桑葚。
她自己如今跟着桑葚,也不是谁好呛声的。
金妈妈也不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只等着扳倒桑葚就行了,到时候再收拾这些小蹄子也不冲。
“就算是她来了,我也一样说,管家说了,今年不同往年,样样紧缺,外头的一干帐还没收进来呢,都叫节省着点。
夫人院里的芸儿姑娘刚来呢,也要吃鸽子肉,统共就那么点鸽子肉,桑葚吃了,夫人吃什么?”
把话说在明面上,就算桑葚过来闹,她也不怕,正好也有理由去夫人那告状。
“我才不信你说的,我自己找,别让我找出来了。”荷花一撇嘴,转头就在厨房柜子里面翻找着。
这么大的侯府,怎么可能连剩余的鸽子肉都没有,分明是这个老婆子不想让桑葚吃。
等她找出来,回去也有交代,不然又要被桑葚一番打骂了。
金妈妈也没让人拦着她,故意让她在冷柜里翻着了,里头的冰块是刚从冷窖里拿出来放的,还没有滴水了呢。
“你不是说没有鸽子吗?这里头不是有十几只吗?夫人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荷花指着冷柜里的鸽子,插着腰杆,趾高气扬的问金妈妈。
“你个小蹄子,还不赶紧把柜门关上,里头的冰化了鸽子坏了,你担待得起吗?”金妈妈赶紧过来将柜门扣上,又将荷花拖到一边。
“你快叫人做了去,另外三样样也别落下。”荷花下巴抬的高高的。
“呸,凭她还想吃好的,这些个都是留给主子们吃的,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回去告诉她,我们正在给主子们准备晚膳,没工夫替她单做。”金妈妈抓着荷花的肩膀,口水都喷在了她的脸上。
荷花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这时候,带着围裙的珍珍从后面走出来了,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桑葚这个贱人还敢威胁自己。
趁这个机会将她除掉,免得以后还要防着她胡说八道。
“珍珍,万一夫人心软饶了她,咱们这么做,既得罪了她又没捞着好处。”金妈妈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连金妈妈跟芸儿说的那番话,也是珍珍一一教给她的。
“夫人若是真要留她,又怎么会从宫里领回来一个葱头呢,只是,她没有犯什么大的错,将她撵出去下,人们难免会议论,我们这是帮了夫人一把,夫人知道了,说不定我们还得些赏钱呢。”
珍珍眼里透着狡猾,拉着金妈妈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