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阴阳怪气的站起来,道:“什么厨房?我做了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就拿你一个玉镯子怎么了?你包里那么多,给我一个怎么啦?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说着,还抬起手腕,把手腕上的镯子在葱头眼前晃来晃去的挑衅。
“还给我!”葱头伸手,眼里的怒气再也挡不住,脸色阴沉的可怕。
桑葚心里虚了七八分,她也只是纸老虎,真遇上狠的,也招架不住。
她把袖子拿下来,将镯子捂得严严实实,有些结巴的,“干干什么,这镯子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难道要抢吗?不信我告诉夫人。”
“呵,你真会颠倒黑白,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夫人。”葱头冷着脸,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将她拖着过去,把小格门打开。
“你给我放开。”桑葚心虚的想要挣脱,却已经到了内室。
“你们这是干什么?夫人才进去沐浴,你们就闹起来了。”蓉儿听到声音,从里间出来,小声的说道。
桑葚冷哼一声,仰起头傲慢的道:“哼,有人非说我拿了她的镯子,这本来就是我的,不成了还来抢,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强词夺理,那是我姑姑给我的。”葱头也气的面红耳赤,恨不得过去教训她一顿。
蓉儿将她们两个拉到隔壁房间,平静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们就不要闹了,赶紧说清楚,等夫人泡完一炷香的药浴出来,你们想私下解决也没有机会了。”
接着,蓉儿又故意看了桑葚一眼,道:“府里的规矩,偷盗或者冒认者,都要打了板子发卖的。”
“要我说,你最好了事,天下镯子长的都差不多,凭什么成色好的,就是你姑姑给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桑葚不以为然,趾高气扬故意把镯子又亮出来。
她不信,还治不了这个小丫头了,这个镯子,她要定了。
葱头气的捏起拳头,脸色发白着,嘴唇发抖。
最后,她还是忍下来,总不能让姑姑来辨认吧。
这样一来,她跟姑姑的关系就会惹人怀疑,万一有谁拿这事来威胁姑姑,就像雨姑姑被人要挟那样,自己就是害人害己的罪人了。
“你,你,你好好戴着。”葱头面如死灰的道。
“哼,当然是我的。”桑葚得意洋洋的坐回床上,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个镯子。
蓉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又进去了。
内室这头,秦念白正在泡着药浴,冬天皮肤干燥,用药这样养一养,会让肌肤变的更加嫩滑。
蓉儿进来,跟正在给夫人添热水的芸儿,小声说道:“你猜怎么着,桑葚太欺负人了。”
“嘘!”芸儿赶紧让她住口,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夫人,又把热水添完,才拉着蓉儿轻手轻脚的来到帘子后面。
“又闹起来了?”芸儿小声的问。
“我跟你说……”蓉儿对着芸儿的耳朵小声的说着,桑葚与葱头的事。
芸儿听后怒其不争,没好气的,“以为她是个能成事的,不想也是个扶不起的,这样了,她也还能忍,亏的我明里暗里的护着她,还为她助长声望。”
蓉儿又抬头看向秦念白那边一眼,转身来对着芸儿说道:
“你小声一些,别让夫人听见了,许是她有难言之隐,既然决定站在了一处,就应该相互扶持。”
“我记得桑葚是有这么个镯子,等明天我把她那个翻出来,看她还嘴不嘴硬。”芸儿又抱不平的说道。
里头的秦念白虽然闭目养神,但并没有睡着,二人的谈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大体是听出来了,桑葚又为难葱头,她之所以任由桑葚欺凌弱小,也是在为葱头铺路,这次,她也不打算出手。
今晚故意让她们两个在一处,就是想要桑葚弄出点事来,练一练葱头的心性。
要当自己的心腹,就不能优柔寡断,任人摆布。
秦念白也不是没有想过蓉儿芸儿,只是她们两个联合起来,都桑葚压得死死的,也是成不了气候的。
不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秦念白便拿起旁边的铃铛摇了摇。
芸儿与蓉儿听见了,一人拿上了厚毛的披风,一人到前面去摇铃铛,叫葱头与桑葚出来。
虽然已经开春了,夜里还是冷得紧,所以早就让人备上了几笼火炉,屋里倒也暖和。
葱头过来,服侍秦念白穿好衣裳,又披上披风,拿上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