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还坐着魏家的两个庶女,魏瑞儿,魏珠儿。
珍珍跟杨老汉以及一堆证人都低着头,跪在下面。
“哎呀,昭阳来了,我这不请自来,你可不要建议啊。”魏夫人见秦念白出来,放下手里杯子,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文丽儿跟魏家两个庶女则站起来,对着秦念白行了行礼,点头示意了下。
秦念白也笑着点头回礼。
魏家两个庶女瞥见秦念白的打扮,流云发髻上斜插着两根白玉金暂,鬓边带着淡蓝色宫花,配上那件宛蓝云锦所制的蔷薇长衣,内搭银白色石榴裙。
说是简单的装扮,却比她们穿金戴银的要大气优雅贵气,二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嫉妒。
毕竟她们是要嫁进来的,心中也爱慕永侯,有这样一个正牌夫人,侯爷又怎么会多看她们一眼呢?
“不知夫人这是何意?”秦念白故作疑惑不解的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些人。
“来。”魏夫人过去拉着她坐下来,拍着她的手背笑道:“都说你是最贤惠的,也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在路上看见这一出,想是有什么误会,怕下人仗势压人,你蒙在鼓里,实在担心坏了你的名声,这不,眼巴巴的领着回来。”
秦念白把手抽出来,心里冷笑,这个魏夫人,多管闲事还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倒不是误会,已经查明了原因,人证物证都在,正要送官去办呢。”秦念白故意装作松一口气的模样,指着地上跪着的一行人说道。
魏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手帕仰起头说道:
“我也是看不得贫苦的人受难,这大街上的有人看着,总得把事情查明给个说法才行,毕竟嘴里喊冤了,不能让人说我们官家贵人仗势欺人不是。”
一旁的文丽儿也道:“殿下,您可不要误会了夫人的好意,毕竟你们二人才是一家人,旁的都是别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真的人证物证具在,那这奴婢应该认罪伏诛了才是,为什么满口里还要喊着冤枉?”
秦念白不说话,只是微笑着让人家那些证词画押都拿上来,让她二人过目。
魏夫人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便把那个供词放在了桌上,脸色开始板着,“昭阳啊,光一张纸能有什么证明?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弄了这一堆证据何其容易,这奴婢拿生命起誓,说腹中孩子是永侯的,你如此善妒,说出去岂不是要丢了皇家的颜面,你的面上我管不着,但皇后与太子,绝不能受你连累了,希望你也明白我的苦心。”
果然,要开始了,秦念白也不恼,反问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仅凭这奴婢的一番话便信了她?”
魏夫人一听这话,便呛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草率了?”
这时,下面跪着的珍珍,把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可以翻身了,便趁机扬起头来道:“不,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奴婢是有证据的,人证也有的,可是夫人就是不行奴婢。”
“什么证据,赶紧拿出来,有本夫人在,没人敢对你屈打成招,威逼利诱,一定为你做主。”魏夫人欣喜若狂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珍珍说道。
珍珍就像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往前跪了跪,“那日,给奴婢醉酒的侯爷送了醒酒汤,不想,侯爷把奴婢认成了夫人,便强行占有了奴婢,奴婢又惊又怕,仓皇之间遗失了肚兜跟手帕。
可是夫人就是不信,说就算那些肚兜手帕是奴婢的,也是奴婢故意勾引侯爷的手段,奴婢也不敢说出证人,就怕夫人恼怒伤及无辜。”
她的话音刚落,其他人还没说什么,魏家四小姐魏珠儿就冷声道:“没想到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有人做得出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容不得人,好歹饶恕腹中孩子吧。”
魏瑞儿则假模假样地规劝魏珠儿来,“四妹妹,你小声点,人家身份尊贵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议论的,不然那些个姨娘通房也不会撵得干干净净。”
说是小声,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白脸上毫无波澜,就上别人谈论的是其他人的事,跟自己毫无相关一样。
葱头却再也忍不住别人这样诋毁夫人,出言道:“两位姑娘请慎言,这是永侯府,不是为魏太师府,况且二位不知事情缘由便出口伤人,实为对公主殿下不敬,按照我朝律法对皇室以下犯上,哪怕是官家贵妇贵女,也要赏掌嘴之刑的,魏夫人是皇后殿下的娘家嫂,算是殿下的长辈,但二位姑娘只是庶女,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是不能冒犯的。”
一席有理有据的话,让那两个庶女憋屈的怒目圆睁。
这抬了魏夫人的身份,也抬了秦燕白的身份,唯独踩了她们姐妹俩的身份,但她们也不敢怎么样,毕竟这就是事实。
魏夫人原本还想发作,但听到后面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的没错,自己是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前来给公主殿下赔礼道歉。”魏夫人横眉冷对的对那两个庶女道。
这两个庶女的母亲,不过是魏太师早年养在外边的外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