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纨袴改造计画 七杯酒 5386 字 4个月前

第 46 章

沈晚照向她行过礼, 定睛一看, 发现她玩的竟然是自己前端时间折腾出来的狼人杀, 顿时囧了。

大伯母宋氏把手里的木牌放下, 摇头笑叹:「不玩了不玩了, 每次我当狼都输, 压根不会当着人面撒谎,说不了几句就被你们给看出来了。」

玉瑶郡主笑着一伸手:「大嫂,愿赌服输哦。」

宋氏让丫鬟取了几枚银锞子给她,笑嗔:「瞧你这财迷样儿。」她说完又递给祖母陈氏几枚:「娘,你和二妹可饶了我吧,家底都快输干净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压根不是玩这个牌戏的料。」

陈氏笑着把她的手一拍:「怕什么,输干净了娘借你, 再来玩几把。」

沈琼楼也把手里的木牌放下:「不玩了不玩了, 阿俭他们应该到家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玉瑶郡主招手让两个小的近前来行礼, 宋氏忽然想道:「我听说这...狼人杀, 好像就是阿晚想出来的,如今在京里极是时兴的,上到达官贵人, 下到平民百姓,几乎人手一副木牌,阿晚果然聪敏。」

沈晚照见沈琼楼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好像在说『看,玩脱了吧?』

她毫不犹豫地甩锅:「不是我,是姑姑想出来然后教给我的。」

沈琼楼:「...」

当年扑克牌也是她发明的,众人倒是未曾起疑,玉瑶郡主调侃几句:「这游戏你阿俭和阿岚都不知道吧,我看你和我们家阿晚才像亲母女,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你也不怕阿俭他们吃醋。」

沈琼楼着实郁闷,嘴里哼哼哈嘿应付过去,便带着丫鬟起身告辞了。

玉瑶郡主起来浅浅伸了个懒腰:「咱们也不能再玩了,下午韩家人要过来,我已经订了戏班,咱们把晚宴的菜色也商量商量吧。」

宋氏点头应了,沈晚照却大吃一惊:「韩老...夫人要来?」

玉瑶郡主点了点头,无奈道:「他们才置下了宅子,如今正在整修,咱们也不好让人总住在驿馆里,那地方夏热冬冷,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况且兰兰年纪还小,更不能冻着晒着了。」

韩家人住的怎么样沈家人才不关心,只是福姐儿却是他们一手带大的,见不得她和她闺女受这份罪,但也不好逛把福姐儿母女俩接回来住,只得让韩家人住个两三天了。

玉瑶郡主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用商量地语气道:「韩家的二姑娘已经出嫁,那位韩家三姑娘...要不就让她住你院子的偏间?」

沈晚照哀嚎一声,赖在她身上撒娇:「娘,我不要啊~」

韩家的三姑娘一个大沈晚照两岁,曾经来沈家住过几日,她在的时候就有丫鬟偷偷说过韩二姑娘老是偷用她东西,走了之后妆奁里的各色钗鐶收拾也少了些许,听说住在沈月白那里的韩二姑娘也是这般。

若沈晚照是个小气的她这样倒也罢了,但沈晚照每回出去,大到衣裳首饰,小到糖果零嘴,但凡自己买了的,绝对没有少她一份,她每次用胭脂先偷用沈晚照那盒,自己的省着不用,这般做派实在是让人瞧不上眼,但要说什么大东西她也没胆子用,这种小偷小摸又不好过分追究。

玉瑶郡主也知道她不情愿,皱眉为难道:「可是咱们家剩的几座客院都离你哥太近了...这男女有别...」

她微顿了下,又道:「我想着你和她住了近了,也能帮忙看住她,省得她...」

沈晚照也明白她意思了,沈朝和韩三娘都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当初韩三娘就隐约表露出对沈朝的好感,玉瑶郡主当然不愿意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自然想让她住得远点,而且闺女在还能帮忙看住她。

沈晚照明白原委之后一口应下:「没问题,我保证把她看的牢牢的,绝对不让她往我哥跟前凑。」

玉瑶郡主摸摸她头发:「还是闺女贴心,娘回头给你做火锅吃。」

沈晚照沐浴更衣完又歇了会儿,韩家人就到了,韩氏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德行,刚进院子就指桑骂槐地说这个不孝顺,那个不听话的。

玉瑶郡主凉凉道:「我劝亲家太太还是少拿不孝说事儿,这是京里,不孝又是重罪,要是不孝的名声被哪个有心人听去了,侄女婿别说丢官了,就是充军流徙都不在话下。」

这话虽有夸大,倒还真不是虚言,京里没哪个名门贵妇总敢把不孝挂在嘴边天天说的,动辄就是罢官丢爵的罪名,弄得人尽皆知,倒霉的还是自家人。

韩氏这人毛病极多,但有一点,就是把儿子看得极重,事关儿子前途,忙忙地闭了嘴,再不敢多话了。

韩三娘几年没见,人倒是端庄秀美了不少,知识一双秀目不住地往沈朝身上招呼,给长辈们见过礼,又凑到他身边,笑对他道:「阿朝,好久不见了啊。」

沈朝目不斜视,知识淡淡应了个恩,便再不多言了,一脸庄严古板,颇有殷怀俭的风采。

韩三娘还想跟沈朝搭话,玉瑶郡主已经眉心紧皱,没想到抢先出手的竟然是韩氏,她一把揪住韩三娘的耳朵,飙乡音骂道:「你要不要脸,眼珠子往哪斜呢?找抽呢是不是?给老娘正经点,别整那些妖妖调调的,不然抽死你!」

韩三娘哀哀叫痛,玉瑶郡主本来想教训她的,没想到韩氏直接上手了,她只好劝道:「韩太太不要太急躁了,教孩子得慢慢来。」

韩氏还不解气,用力往韩三娘身上拍了一巴掌:「下回再敢乱看试乎着,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韩三娘倒也没流泪,捂着被揪红的耳朵低下了头。

倒是沈晚照颇为诧异,她还以为韩氏这种势利眼会推波助澜呢,没想到竟是主动骂人了。

她这点倒冤枉韩氏了,她这人身上的极品之处虽多,但就有一点,绝不愿意攀高门富贵人家的亲事,就像当初给韩吕议亲,她本来相中的是村东头地主家的小闺女,后赖拗不过儿子才松口允了。

玉瑶郡主道:「阿朝不爱听戏,我让他先走了。」

沈朝应声告退,韩氏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笑呵呵地道:「二夫人客气了。」

韩氏因玉瑶郡主让沈朝走了,看她倒顺眼不少,一路上安安静静地到了戏台子,落座之后大戏开锣,讲得是高门千金爱上了一个穷书生,两人私定终身非君不嫁的老套戏码,后来两人私奔之后有了孩子,两人终於被千金的家里人接受了,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玉瑶郡主听的十分唾弃:「要是我闺女这样,我不择手段也不能让她下嫁,我千娇万宠养的闺女,凭甚让她跟个穷小子跑了?连一盒胭脂都买不了,还得自己经商赚钱,人家还夸这千金贤德,我看是是傻吧。」

宋氏对这观点也很赞同,笑问道:「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玉瑶郡主愤愤道:「嫂子你不知道,咱们家原来有个旁支的旁支,这家人算是小富之家,把四十得的老来女当眼珠子一般的宝贝着,虽不比高门明珠,但也是爹娘的心头宝,这女孩长大了之后也是自己瞧中了个穷秀才,违抗父母之命嫁了过去,我有一回见她,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站在水果摊儿前面,站了半天,连最便宜的长了疤的果子都舍不得买,就这样那男人还骂她贪嘴,这叫什么世道啊!」

她怒哼一声:「我也不是那卖女求荣的,没准备把孩子高嫁到哪里去,至少得跟家里的境况差不多吧?难道我疼了十多年的女儿就是为了让她嫁过去帮人买菜洗衣做饭吗?简直荒唐!还有说着千金辛劳,我看就是她自己作的。」

沈晚照在后面听了,给感动地眼泪汪汪。

韩氏也难得说了句人话:「二夫人这话说得好,咱们儿女婚事图什么,不就图个门当户对吗?「

她拍着大腿,又用绢子抹了抹眼泪:「韩家当初在村里的家境比我们家好,我是韩家用两只鸡换来的,一家上下都不把我当人,可劲作践,大冬天的让我穿着单衣喂猪喂鸭,干的稍微慢了大耳刮子就抽过来,我男人也不向着我,真不知道当年那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在她的观念里,沈福安过的就是神仙日子,她对儿媳那是相当和蔼可亲了。

玉瑶郡主打小也是千娇万宠的,没有体会过她说的日子,这时候就是再讨厌她,也难免有些感叹,难得宽慰道:「如今侄女婿有出息,亲家太太也熬出头了,以后就有福享了。」

前面几个女人一致认为这出戏会教坏孩子,唱到一半儿就把戏撤了,换了出大闹天宫来看。

等听完戏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了,韩氏趁人不注意,拉着韩三娘警告道:「你少给我动鬼主意,沈家那小少爷你就别惦记了,不是你能攀上的!」

韩三娘不服:「哥她不也娶了嫂子吗?我怎么就不行了?」

韩氏用力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嫁和娶能一样吗?你别走了我的老路,嫁到门第高的人家,人家要打要骂咱们也不敢吭一声,你苦日子在后头呢。」

韩三娘还欲说话,韩氏就问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现成的富贵要紧,你前些日子整那些东西卖出去了吗?锦川侯府富贵,肯定愿意出这个钱。」

韩三娘道:「沈家那俩姑娘都不理我。」又得意道:「不过您就放心吧,等会儿吃饭的时候看我的手段。」

进了正厅,众人依次序落座,韩三娘落座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描绘精致但材质粗糙的盒子,笑嘻嘻地道:「前些日子得了个宝贝,我没啥大见识,请几位长辈帮我掌掌眼。」

众人都侧头看了过去,她说着就打开了木盒,里头搁着一只...牙刷子,旁边还有个小瓷瓶,应该是牙粉或者牙膏。

玉瑶郡主皱眉:「这不就是...牙刷子?」

韩三娘『诶』了一声,笑道:「您这就是瞧走眼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牙刷和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