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纨袴改造计画 七杯酒 4775 字 4个月前

第 53 章

沈晚照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见他,一见之下难免诧异, 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这时已经下了地里,幸好每个人的距离都甚远,中间还隔了高高的麦子, 倒是无人觉察。

他想把她抆一抆额上的汗, 但念头一转, 还是把绢子递给她:「虽然不是盛夏, 但太阳也灼人得很。」

沈晚照现在差不多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了, 这幅模样见人难免有些尴尬, 道了声『多谢』,接过绢子来略显僵硬地抆着额上的汗。

她一边抆汗一边胡思乱想, 见着他更加不自在,怀里的哈哈被她抱的有些紧, 不满地轻轻『喵』了一声, 用爪子巴着她的手。

他捻起一枚红艳的果子递过来:「吃这个比喝水解渴。」

也是沈晚照的毛病,离田地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 她完全可以去那里取水解渴, 偏她嫌河水不干净, 硬是忍着打算回去喝,但是今天下午运动量要比往日大上不少, 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挡住诱惑接过来慢慢吃了:「这果子倒是香甜,真是多谢您了。」

他见她红唇微张, 隐约露出白洁的贝齿吗,被挤碎的果子汁水隐约溢出来,他心里略略快跳几分,又慢慢地别开眼。

两人一时静默下来,沈晚照慢吞吞地吃着果子,时不时向他投去一眼,冷不丁和他目光撞上,又迅速垂下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眉来眼去里已经将心事道出一二了。

一股莫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沈晚照心惊又尴尬,还有若有似无的愉悦,温重光却难得享受。

怀里的哈哈不甘心被忽略,又喵呜一声,用爪子挠着她的衣襟,她咳了声,收回心思,把哈哈搂紧了掂了掂:「它最近怎么胖了这么多?你给它喂什么了?」

温重光神色古怪,像是想笑又有点无奈,见她抱的费力,伸手把猫接过来,把竹篮递给她:「哈哈不是发胖,它是...」

在未婚姑娘面前说这事儿并不好,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前些日子我瞧它行止有些古怪,所以请专门给家畜看病的大夫过来瞧了,它是...有了胎像。」

沈晚照立刻把那点暧昧抛到脑后了,震惊道:「你对哈哈做了什么!」禽兽!

温重光:「...」

她说完又伸手摸了摸猫肚子,果然圆鼓鼓沉甸甸的,乳.头肿胀,不由得抬头,皱眉盯着温重光。

温重光抱着猫也很无语,无奈道:「我能对它做什么?它有身孕之事还应当问你才对。」

沈晚照有点毛:「关我什么事儿啊,这些日子不都是你养它的吗,你怎么这么能甩锅?」

温重光扬着眉梢瞥了她一眼,随手摸了摸哈哈的圆脑袋,又有些好笑:「据我所知,哈哈两个月前就跟你的猫最为亲密,不问你还能问谁?」

沈晚照想到嘿嘿,还是坚决地维护了自家主子的节操:「说话要讲证据,你可不要凭感觉乱猜啊,我们家嘿嘿最老实了再说哈哈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猫。」

她否认完又小心问道:「它什么时候生产啊?」

温重光道:「大夫说了,大概就在三天以后。」

沈晚照道:「都快生产了你还放任它乱跑?」

他抚着哈哈光滑的皮毛:「它想见你了,我也只得带它过来。」他顿了下,又含笑道:「我也是。」

沈晚照听他最后一句,心里乱跳了几下,假装没听见,又神色如常地道:「猫儿生产也是麻烦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他笑道:「到时候还请你过来了。」

沈晚照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下,两人闲话几句,她见温重光频频伸手摸鼻子,笔挺光洁的鼻子都被揉红了,眼角也微微泛红,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她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老揉鼻子干什么?」

他先把哈哈放下,又捏了捏鼻尖:「让你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哈哈离得近了或者在我跟前呆的久了,鼻子就忍不住泛痒,老想打喷嚏。」

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有觉察,后来次数多了便也知道根源在哪儿,但他并不想把哈哈送走。

对猫有轻度过敏症?沈晚照忙把帕子浸湿,无奈地瞧着他:「你不早说?早知道你有过敏症我就不让你养了,这不是存心给你自己找麻烦呢吗?你是嫌你身子太康健了啊。「

他用湿帕子敷住口鼻,这才觉得那般要人命的瘙痒好了些,珠玉一般的声音从帕子下面传了出来,还带着低低的笑:「是你托我养的。」

沈晚照心头一动,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甜意,倒是没想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反而叮嘱道:「要是反应严重就找个大夫看看,最近离哈哈远点,先让下人照管吧,我有个远房堂弟就是一碰猫就不停地流鼻涕打喷嚏,严重的时候身上还会起红疹,痒的不行,你万一要是起了疹子都没法上朝了。」

这么一想她又有点同情温重光,真是有撸猫之心没有撸猫之命啊,

温重光微微一怔,目光隐隐泛起柔波,低低地应了声。

两人难得气氛和谐,都没有再说话,忽然旁边起了一阵嘈杂之声,她忙跳上田垄去看,就见十来个人聚集在岸边,还有女子的尖叫之声。

她下意识地赶过去,温重光脚步一动,但念及那边人多,也没有去追。

不远处就是河岸,她刚走到人堆儿聚集的河岸就见孔茹和几个女同学被围在中间,她们一边拍打自己小腿一边放声尖叫,孔茹叫的尤其大声,周遭有人想帮忙,但上前来却束手无策。

沈晚照忙凑过去瞧,就见孔茹她们腿上挂了几个蠕动的鼓包,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吸血的水蛭,正奋力往她皮肤里钻,她有点轻微的昆虫恐惧症,见了不由得头皮发麻。

原来是她们几个身上沾了污泥,便相约来洗澡,没想到竟然被这种虫子缠上了。

众人平日虽有龃龉,但这时候也没有想对她置之不理的念头,就连平素和孔茹最不对付的殷怀月都想上前帮忙,她几次尝试都无果,大声道:「你个蠢货,先别嚎了!先把那虫子拽下来!」

孔茹已经快急的失去理智了,伸手就要去扯那虫子,沈晚照脑海里灵光一闪,赶忙大声道:「不行,千万别拽,用火把它逼出来,拽断了虫子的屍身可就留在你身体里头了。」

这个尝试还是看了某本主角和配角搞基的盗墓小说得来的...

众人被她一番话恶心的头皮发麻,也顾不得多想,急急忙忙地去找火折子给她们几个赶虫子,可惜这帮人也是下手没轻重的,把她们腿上燎了好几个泡才算把水蛭驱赶完。

这么一闹众人都是精疲力尽,愁眉苦脸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孔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上的水泡,哭哭啼啼对殷怀月抱怨:「都是你,要是你下手快点,我哪至於受那么大的罪?!」

殷怀月脾气极差,闻言差点没把她再次推到河里去。

沈晚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干净去割麦子吧,晚上老师还得验收呢。」

众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干活,谢师站在田垄上,捋须道:「让这帮顽劣不逊的孩子们吃点苦头也好。」

温重光无可无不可,随意点了点头。

谢师忽又转向他道:「倒是首辅此次亲来,实在老朽的意料之外。」

温重光自然不会说他是为了沈晚照来的,只是淡然道:「过几日安王世子就要被押解过来了,圣上对此事甚为重视,不光是我,次辅不日也会过来看着这里。」

谢师听到安王世子的名头,眼里几分嫌恶几分不屑,连连摇头:「这等恶行累累之人来书院,就怕把书院的风气给败坏了。」他素来直接,说起宗室子弟来也毫无顾忌。

温重光并不接话茬,淡笑道:「所以才把他送进山河书院来,希望众位师长能将他教化,日后回到藩地能一心为天子效力。」

谢师显然觉得狗肉抬不上席面,满脸不以为然,又道:「同为宗室子弟,豫王世子是何等沉稳勤勉,德才兼备,安王世子实在是...」

温重光无声地翘了翘嘴角,面上笑意不变:「我有事儿先回去了,过几日再过来,这里就麻烦谢师了。」

一下午的折腾,众人几乎是爬着回小院的,沈晚照也没心思矫情了,什么膏子香粉干花瓣一概没用,就连平时带的银薰球香包之类的都扔到一边,胡乱抹了把脸就睡着了,所以说矫情病就是给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