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笑道:「其实,这也是家师交代的。那藏在砖头内的数本经书中,有一本内夹一张书签,其上留着家师的字迹,一项吩咐就是要我将这册『易筋经』送给有缘人,而施主,恰好就是这个有缘人。」见方剑明既不吭声,又不把「易筋经」收好,甚是焦急,催道:「『易筋经』乃武学宝典,施主万勿冲疑,尽快收起来,免得再起事端。」
方剑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安的道:「老禅师这般厚爱,晚辈受之有愧,晚辈……」
宝珠不让他说下去,道:「莫再冲疑,若让外人得知此经就在你身上,定会带给你无穷烦恼。」
方剑明见他甚是紧张这册「易筋经」,只好把它放入了怀内,宝珠的脸色才放松起来。
方剑明笑道:「说起这位老神僧,晚辈倒有些耳闻。」遂把不休师父与天智僧之间的交情简短的说了。
宝珠听后,颇觉有趣,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记得家师曾对我提起过一位老友,虽没有说出这位前辈的名字,却对他非常推崇,想来就是不休前辈了。认真算起来,老衲与施主乃同门,从某方面说,辈份是一样的。」
方剑明可不敢与他「称兄道弟」,急忙道:不敢,不敢。」
宝珠突然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道:「如果让你一直往西方行走,你会达到什么地方?」
方剑明呆了一呆,摇着头苦笑道:「晚辈不知道,西方乃极乐世间,想来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
宝珠想了一想,道:「据家师推测,最终将会达到原来的位置。」
方剑明吃惊的道:「这是为什么?」
宝珠道:「老衲也不明白,你知道三保太监这个人吗?」
方剑明道:「三保太监?难道……难道是郑三保?」
宝珠道:「就是他。」
方剑明疑惑的道:「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话刚说完,似有所觉,眉头皱了一皱。
宝珠看上去没有觉察到什么,接着他的话道:「三保太监七次远行西洋之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家师有可能下过西洋。」
方剑明微微惊讶,突然笑了起来,道:「老禅师,今夜月色甚好,我们不如到外面赏月如何?」
宝珠压低声音道:「老衲知道有人来了。」
此时,三道人影轻捷无比的掠到了雷峰塔前,偷偷摸摸的转了一圈,见不远处的一间禅房内透着亮光,走在中间的那位仁兄朝左右两人一挥手,三人身形一纵,跃到了近前。
接跟着,三人身躯一长,贴到了窗下,从三人的行动来看,轻功还不错。三人屏息静气了的蹲一下,中间那位仁兄缓缓站起身来,用耳朵紧贴着窗户,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脸上的一对短小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他听了一会,眉头几乎要皱在一块,忽然朝两人一打手势,三人倒纵出去,往外就走,距雷峰塔有一段距离后,只听中间那位仁兄轻声骂道:「妈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让老子白听了半天。」
左首一个身材约胖的汉子道:「我们回去该怎么对师父说?」
突然,后脑勺一疼,不知被谁打了一下,转头对中间那位仁兄道:「大师兄,你干什么?」
「大师兄」一呆,道:「老三,你发什么神经?」
「老三」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刚转过来,后脑勺又挨了一下,虽然不太痛,但忍不住有些着恼,道:「大师兄,你没有听到什么就算了,怎么把气出在我头上?」
「大师兄」与右首那位仁兄听了他的话,均是呆了一呆。「大师兄」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掉头怒视着「老三」,沉声道:「老三,你皮痒了是不是?」
话刚说完,后脑勺挨了一下打,他看着「老三」说话,后脑勺正对着右首那位仁兄,猛一吃痛,立刻转过脸来,怒道:「老二,你打我干什么?」
「老二」一脸的无辜,道:「大师兄,我连手臂都没有抬一下。」
「大师兄」停下脚步,机警的四下扫了一眼。他好歹也算是一个人物,猜测是遇到了高手,沉声喝道:「是那位朋友开我们三人的玩笑?有种的话就现身出来,老子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没有人回声,也没有人出现,就在这时,只听「老二」大叫了起来,惊恐的道:「是谁打我?」
三人心中一阵惊慌,虽然是在晚上,但也有月光,他们的目力也不错,出手捉弄他们的「人」,身手之高,远远在他们之上,三人竟连对方的「人影」也没见到就被挨了打。
「大师兄」强自镇定,道:「老二,老三,你们别慌,我们背靠着背。」
三人挤在一块,朝下一步步的走去,本以为如此一来,任那「人」武功多高,也至於挨打,谁料,就在同一时间,三人只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说疼也不太疼,但心头越发恐慌,以为是遇到了鬼怪,齐声大叫「有鬼」,如飞一般逃走,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