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土匪进城(1 / 2)

七零小裁缝 舒书书 7215 字 4个月前

阮溪跑上山坡的时候, 阮长富和冯秀英就在前面停下来了。

阮长富放下阮红兵站着休息会,眯着眼往山坡上的凌爻看过,随口了句“那是谁呀”

冯秀英哪知道啊, 接话道“交的好朋友吧。”

阮长富站着了一会, 又说“放在乡下时间太久了, 和我们之间是半点感情也没有了, 对我们还不如个村里的男娃子, 你看这难舍难分的。”

冯秀英道“都这么大了, 只怕也亲不起来了。”

阮长富吸口“也不指望她还跟我们亲, 不怨我们就不错了。回来见面到现在, 她连半句话都不肯跟我们多说, 爸爸妈妈也不叫。”

冯秀英“算了吧, 只要不闹就很好了。”

隔了一段距离,阮洁也站在山道上着阮溪。

看阮溪跑到面前, 她又看一眼凌爻, 低着声音说“他应该很难过吧”

他和父母来到凤眼村这么多年, 就交了阮溪这么一个朋友。他面对其他所有人话都很少,几乎是不说话,更是不爱笑, 只有面对阮溪的时候会放松快乐得像个小孩子。

现在阮溪走了,他又是一个人了。

每天一个人山上放猪放羊,日落再一个人赶猪回家。

稍微想一想,就已经感觉很难过了。

阮溪接下她手里的行李包,没接这话, 免得情绪沸起收不了场。

这年代交通和通信实在不发达,车马慢,因为管控严人口流动也难, 有很多人一辈子只陪伴一个人,也有很多人,转了身就是一辈子。

离别难忍,可也只忍着罢了。

阮溪吸吸鼻子,叫阮洁,“走吧。”

她和阮洁沿着山道继续往前走,这一回凌爻没有再跟上来。他就站在山坡上,看着阮溪在山道上越走越远,身影一点点变小,在视线里消失不见。

同时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不见。

山间所有的风景,也全失了色彩。

阮溪和阮洁跟着阮长富走了天山路,到镇上以在招待所住了一晚。因为很困很累,阮溪和阮洁进屋洗漱一把便睡下了,连话都没说几句。

次日起来营食堂吃个早饭,县里有车来接,再坐车县里。

车是这个队里常见的绿皮吉普车,阮长富坐在前面副驾,阮溪阮洁跟着冯秀英挤在面。阮红兵人小,直接坐在冯秀英的腿上。

坐车便拉不开距离了,但阮溪也不主动和冯秀英说话。阮长富在副驾和驾驶员聊天,说的都是队里的人和事情,什么县里武装的谁谁谁。

阮洁坐在阮溪旁边,一直紧紧抱着阮溪的胳膊。

她长这么大镇上也就过次,更别提县里甚至更远的地方。汽车更是看都没看见过,就别谈坐了。所以她很紧张,心脏一直跳得很快,呼吸也不顺畅。

但好在阮溪比她淡定,她抱着阮溪便稍微踏实一些。

也就在这种时候,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佩服阮溪。明明阮溪也和她一样全都没出过远门,小到大都在山里长大,但阮溪却很容,一点也不慌张慌乱。

她知道自这样显得很乡巴佬很小家子,她也想放轻松,容淡定地看看车窗外的风景,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她紧张得都快喘不上了。

偏这时候阮长富忽回过头跟她说话,她“小洁,第一次坐汽车吧”

阮洁连忙笑一下,看向阮长富说“是是的。”

阮长富笑着,“不用紧张,坐次就习惯了。”

阮洁点头,“哦。”

阮长贵和阮洁说完话再看向阮溪,只见她坐在阮洁和冯秀英的中间,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睡觉还是假的再睡觉。

他当然没叫醒她,转回头又和驾驶员聊天了。

冯秀英则坐在旁边抱着阮红兵说话,这娃娃正是六七岁话最多的时候,要不不开口,一开口就停不住。一路上看到什么说什么,叽叽呱呱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和冯秀英说话还嫌不尽兴,又看着阮溪“二姐,你是在睡觉吗”

阮溪睁开眼睛瞥他一眼,片刻道“我是大姐。”

阮红兵看着她,“可妈妈说你是二姐,大姐在家里呢。”

阮溪又瞥一眼冯秀英,闭上眼睛没说话了。

这时阮长富回头说“小溪,秋雯比你大几个月,她是大姐,你是二姐。”

听到叶秋雯的名字,阮溪心里下意识排斥。她也知道自还没见到这个主,不该对她抱有偏见和排斥,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东西是她心底生长出来的。

她拥有原主的记忆和感情,而这些记忆和感情对她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原主对身边所有人的情感都留给了她,所以她穿过来自动拿阮志高刘杏花当亲人。

那都不是她伪装出来的,是原主留给她的。

她和原主更多的像是融合,所以她没办法做到完全撇开原主,对阮长富叶秋雯这些人不抱有成见,用自穿越者的立场和身份与他们相处,她没办法。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阮溪,她确实和阮长富叶秋雯他们无冤无仇无感情,也可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们也确实不欠她什么,但是对于原主来说不是。

作为七十年代的阮溪,她没有办法站在上帝视角或者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不带任个人情绪地看待这些事,看待这些人。

甚至因为她知道原的大剧情,知道原主和叶秋雯是配和主这种天然敌对的关系,她心底里对叶秋雯这个主更是有天然的敌对感。

当然她不会因为这种敌对感没事找事坑害叶秋雯,把时间和心思花在对付叶秋雯上,那她怕不是要被原设定和剧情锁死,甚至走上和原主一样的结局。

她城里的目的很明确带阮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改变命运。

阮溪没睁开眼睛,应了阮长富一句“哦。”

阮长富被噎到,和冯秀英对视一眼吸口,又转回头了。

吉普车开了一个小时到县里火车站,驾驶员一起下车帮忙买车票。

到了县城阮洁更紧张,拽着阮溪的胳膊一刻不松,生怕自手一松就丢了。

阮溪为了让她安心,便直接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走哪牵哪。

终于上了火车在座位上坐下来,还好不是面对面的个座位,而是背对背的个座位。

阮溪拉着阮洁坐下长长松口,放松了表情,冲阮洁笑一笑。

阮洁用手捂着胸口,不在阮长富和冯秀英的视线下稍微自在一些,便靠在阮溪旁边用小小的声音说“姐,我都快紧张死了,晕头转向的,你怎么这么不慌不忙啊”

阮溪笑笑,“我是你姐,我当然不慌,我要是慌了,你不是更慌”

阮洁领会了她的意思,“所以你一直都是在装啊那你装得可真好呀,我真的握着你的手,呆在你旁边,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这是有人护着有人领着的感觉。

阮溪说“爷爷奶奶都不在,没有人护着我们了,尤其是到了城里,人生地不熟,我们谁也指望不上,我要是不支棱起来,我们怎么办啊”

阮洁想想,“大伯大伯母”

阮溪清清嗓子很小声,“别指望,指望不上”

阮洁抿抿嘴唇,往身的方向看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火车鸣笛,到站停车。

阮洁被阮溪叫醒,人拿上行李跟着阮长富和冯秀英跟在人群面下车。

阮洁还有些迷瞪瞪的,跟紧在阮溪身边“到了吗”

阮溪抬手擦擦她的脸蛋,“嗯,到了。”

听到阮溪这么说,阮洁一边走一边转头往车窗外看,看到外面的站台比县城站台要好上很多,她又开始忍不住紧张,连呼吸也下意识压紧了。

坐了天半的火车,疲劳让她暂时忘记了紧张,但现在一想到自已经到城里了,而且马上就要到她大伯家里,见到好几个堂弟堂妹,她就又开始了。

阮溪自然仍是没有半分局促紧张,她只感觉到很痛苦。

下了火车站到月台上,她停下来深呼吸几口,吹得嘴巴都鼓起来。

她不喜欢坐车,对于她而言,坐三天的火车比爬三天的山还要痛苦。

好容易忍到下车,自然要好好喘上几口。

冯秀英看到她这样,只她“晕车吗”

阮溪摇摇头,拎着行李往前走。

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的残光照在月台上,把所有人的身影都拉长。

阮长富抱着阮红兵走在前面,冯秀英则拎着行李带着阮溪阮洁跟在面。

怕阮溪阮洁刚进城犯迷糊走丢,她便走得稍微一些。

随人流出了火车站,仍有吉普车过来接。

阮溪和阮洁跟着阮长富冯秀英上车,坐下来又深呼吸几口。

冯秀英看她很不舒服的样子,便说“马上就到了。”

阮溪听着这话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阮洁却又不自觉把经拉紧了一些。

她坐在车上仍是紧紧抱着阮溪的胳膊,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屏着呼吸看她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的大城市路边有楼房路上来往着行人与自行车。

偶尔的,还看到一辆汽车。

局促紧张自然就说不出话,阮洁默默看着车窗外的一切,然看得正入投入的时候,车突然停下来了,同时听到阮长富说一句“到了。”

她惊得一跳回过,又见阮长富跟冯秀英说“我单位有急事就不下了,你带她们进好好安顿一下,晚饭也不用我回来吃了,不一定回得来。”

冯秀英早习惯了阮长富的忙碌,应声道“你安心忙吧。”

说完她打开车门带着阮溪阮洁和阮红兵下车,到备箱把行李包拿下来。拎着行李包看吉普车走远,她回过头跟阮溪阮洁说“就是前面这一栋。”

阮溪和阮洁往前面二层小楼房看过,只见阮红兵已经撒开腿跑过了。

他一边跑还一边喊“三哥,五哥,我回来啦”

今天是星期天,家里除了个男孩子不在,其他的三个孩子都在。

楼上朝南靠西边的房间里,叶秋雯和阮秋月一起站起身,房间的窗户往下看一眼。看完转过身,叶秋雯看向正歪在床上看的阮秋阳说“你们二姐到了,一起下吧。”

阮秋阳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拿着书翻个身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