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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桃大概是铁了心地要彻底贯实她自己所说的“两不相欠”, 肖叙一连几天给她打电话都是忙音,后来大概是应桃嫌烦,他再拨, 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不过庆幸的是应桃大概忘了两人还有微信上的联系。
于是肖叙就见证了她这阵子以来吃喝玩乐的各类朋友圈。
嚣张肆意,得意忘形, 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肖叙原本没空, 见此一股无名火倏地蹿上来。
他近来还在航天基地里忙遥感控制, 忙碌的时候一连几天都驻扎在基地里,稍有闲暇的时候还要陪沈言礼回沈氏开会, 怎么也走不开。
可这时候实在没法儿,毕竟就这么干等着也不行。
肖叙也是干脆,没思索太久, 两厢权衡下撇开飞机设计, 特意抽了空去逮人。
检查的结果出来后,应桃可谓是松了一大口气。
别的不说,要是真有了, 不管后续如何解决处理,她的生活肯定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 她的心境堪比晴阳高照。
趁着沈言礼不在,特意跑去南槐找盛蔷睡了几天;再次回到京淮后, 又和机组里的人约着去邻市旅游。
之前因为时间对不上没能赴约,这回应桃可谓是义气十足,和学长一连吃了好几天的晚饭。
两人住的也算近,平日里下班后, 只要是一起下机, 都是学长送她回公寓。
这晚也不例外。
夏夜迎风,蝉鸣阵阵。
应桃下了车后转身, 略微弯腰,从半摇着的车窗边沿朝着车厢内望,“辛苦了学长,你今天带我去吃了大餐,破费了啊,改天我请回来”
学长温和笑笑,“好啊,我等你请回来。”
应桃摇了摇手说拜拜,还没迈开几步,又听到身后的学长唤了她一句,“应桃”
她侧目看过来,面颊上嵌着淡淡的小梨涡,轻笑着弯唇,“怎么啦”
学长也朝着她笑了下,“你自己没有发现吗,有的时候,你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多谢夸奖喽,不过只是有时候吗”应桃朝他比了个射击的动作,哈哈笑了两声,“不多说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啊,我上楼了。”
她干脆也没继续走了,朝着尽头指了指。
目送学长的车消失在拐角后,应桃哼着小曲儿转身。
结果刚要往里迈,侧边倏然有两道烈光,大剌剌地直射过来。
刺目又突如其来。
应桃没有任何防备,抬手挡了挡后,眯着眼朝着光源看了过去。
肖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辆车,双条大长腿伸直,随意地靠在车前的引擎盖上。
正朝着她望过来。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概是月黑风高。
衬得肖叙此时此刻的面容都带了点儿阴恻恻。
大半夜的在她家楼下干嘛
这人指不定有些什么毛病。
她哼了声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公寓的大厅里迈。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o声,肖叙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看不见我人连声招呼都不打。”
应桃原本不想搭理他,奈何被他攥得有些疼,当即拧眉,“是看见了,但谁规定看见了就得打招呼我是不是还得摆上一条大红色的横幅,上面贴着欢迎光临――恭祝你的到来”
见她秀眉蹙着,肖叙略松了松手,随后重重地哼了声。
应桃原本上电梯,结果肖叙也紧跟着迈进。
要说他是来这儿找其他的朋友她可不信。
电梯门缓缓地阖上,将两人的面容锁在其中。
缓缓上升的档口,肖叙倏然转过头来看她,“你之前说我花心,可你自己用手指头数数,除了刚刚送你回来那个,之前那个不也是”
应桃终于有所回应,但更多的是诧异,“什么之前那个”
“毕业那年,你谈了个学长,后来分手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肖叙语气凉飕飕的,“应桃,你他妈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毕业那年
听肖叙这么说,应桃有了印象。
那时候飞行学院的一个系草在追她,应桃看对方很真挚,也就应了。
对方是学长,毕业已经有一年了,在国外深造。
后来因为异地,两人分手。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因为专心于飞航班,倒是再也没谈过。
不过肖叙怎么记得比她还清楚
“我和他正常恋爱,正常分手,怎么就变癖好了”应桃当即要去揍他,“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交待啊”
“我只是用现实的例子来反驳你。”肖叙力气比她大,轻轻松松地吊着她,“我他妈这几年都空着,要说花心,还得是你花。”
争论这个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两人你来我往,争不出个高下。
“肖叙,你来我这儿到底要干嘛。”
肖叙双手抱肩,“你说我来干嘛,我就问你,什么叫两不相欠”
“应桃,帐没算清就想把自己撇干净,做什么梦呢你。”
应桃见他眼神灼灼,下意识朝着电梯角落里靠,“什么算不算账”
顿了顿后她反应很快,“我又没欠你什么”
“你确定你没欠我”肖叙斜斜地看过来,“老子贞操都被你给夺了,这不叫欠”
肖叙一步一步迈进,拿手重重地拍了拍她桃子般吹雪的脸蛋儿,“那可是我二十多年的童子身。”
“”
应桃觉得有些无语,她也是啊好不好
刚好电梯抵达她公寓所在的那一层,她清了清嗓子,“那只能怪你自己守不住,在我这儿丢了个干净。”
但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个话题不论怎么回应都是陷进了他的圈套。
应桃开了门,只剩的有半条细细的缝隙,她单迈进一只脚,转眼觑他,“都跟到这儿了,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肖叙沉默了几秒,终究开口,“本来想着你有了就可你这不是没怀吗,那天我没戴,是我的错。”
肖叙原本是天生多情的相貌,见谁都一副含笑的模样。
可此时此刻,他立身隐在楼道的昏暗里,面容沉然。
应桃罕见地没再出声。
或许她也能参透点肖叙心中的那份隐秘。
大概就是她没怀,他刚好不用负责之类的。
可她原本也没想让他负责。
诚实而论,她知晓肖叙心思不坏,亦或者是,撇开某些风流作派,他算是一位很不错的人。
两人半年前见的那回,是她急犯了阑尾炎。
那时候他刚好来了趟京淮这边还没有迁址完成的航天基地,原本都在回南槐的路上了,二话没说赶了过来。
可她算是和他同窗过多年的人,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朋友,但又好像高于朋友。
眼下他在两人一夜风流后主动抛出来橄榄枝――
她实在是不敢赌,也怕根本没有结果。
就像之前那段短暂的爱恋一样,她明明觉得一切都在正轨了,可分开就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应桃收回视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冷漠,“知道错就好,再见。”
随着“嘭”的一声,肖叙剩余的话喀在了嗓子眼儿里。
“”
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肖叙原本想敲门,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转过身来,捻起一根烟点燃。
应桃的脾气这么多年来,是真的一丁点都没变,带劲。
肖叙就这么站着,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脑海里倏然出现前不久的画面――
他坐在引擎盖前,听那个所谓的学长称赞应桃。
肖叙嗤了声。
夏季晚风烧人,连带着他掸开的烟灰都带了点灼然的意味。
什么可爱的女人。
她可爱个屁
应桃不理自己,肖叙心中门儿清。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一回两回好,三回可不能再多。
他之前也是脑子一热,人家都说了两不相欠,他巴巴地凑上前去做什么他是人又不是狗。
肖叙自诩有的是人贴上来。
可理想都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在酒吧包厢里干坐了几晚后,他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大概是才开了荤,他一连几晚都梦到了她
那是汗水挥洒,肌肤相贴的满足感。
是酒水和烟不能与之比拟的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