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该是我了。
没错,正是如此。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只有这样才圆上了整件事。所以果然是这一刻,当然是这一刻,他本就该
像是为了打量出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样,首领提起明秋惊看了看。
大概是事态变化太快,少年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把眼睛睁得大大,连挣扎都未曾挣扎一下。
呵,不过是个引颈受戮的废物、嚼余吐尽的残渣。
于是只看了一眼,玉门首领便觉兴味索然。
首领手指收紧,打算当场就捏碎明秋惊的喉关。
但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轻得像是蚊子叮咬一下的刺感,忽然传进首领掌心。
那感觉实在微弱难计,就连世上最娇气的豌豆公主都未必会因此哼哼一声。可玉门首领却不能将其忽视。
因为,和这轻飘飘的刺痛感一同顺着经脉血液传上来的,竟是飞快蔓延了大半条手臂的深浓麻痹。
“”
麻意眨眼间席卷上首领肩头,让他一整条手臂都不受控制。
难以操纵的五指被迫松开,被紧掐喉关的明秋惊自首领掌心跌落,他喉头不知何时破开一个漏风的大洞,鲜血未曾淌出就先变成比墨汁更浓黑的夜色,大片大片地点染了年轻人修长白皙的脖颈,而他脸上犹自带着些微笑意。
好久之前,在某一次飞机出行时,明秋惊曾经握着凌一弦的手,亲自带她一寸寸摸索过自己的要害喉关。
他一处一处地告诉她自己的舌根下是如何藏着机簧、平日里又是怎么把暗器隐藏在喉咙里。
当真遇到险情,明秋惊只需喉结微动,嘴唇一张,就能吐出高速发射的细针来,直击敌人面门。
凌一弦对此很感兴趣。她甚至还赞助了一管血,由明秋惊萃取出凝结的毒素,抹在牛毛细针上,赠予他当做对敌的杀手锏。
但他们那时都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在对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迎面射出的细针,对手也足以拦下呢
明秋惊用自己的举动,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就另辟蹊径,让这枚针务必刺中对方。
脖颈被首领一把攥住的那一刻,是明秋惊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却也是首领离他最近的一刹。
丝毫未加犹豫,快得连玉门首领都没有反应过来,明秋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于是,机簧启动时带来的强大冲力,当场撕裂了明秋惊的喉咙。那带毒的细针先一步刺穿明秋惊的肌骨,再扎进敌人的血肉之躯。
玉门首领浑身重重一震,第一次把地上那个濒死的年轻人看进眼里“是你”
明秋惊连瞳孔都已经涣散开来。
但在听到首领惊呼的瞬间,他的眼角仍然跳动了一下,像是要竭尽全力弯起一丝笑意。
麻木到尽数失去知觉的嘴唇略略翕动,说出没人能够听见的判词。
这一针,在发出之前,明秋惊就已经知道能够成功。
并不是因为别的,只为了这是眼前之人亲自凭借白泽做出的判决。
白泽能知天下事,那么拿到白泽之人,在临近花甲之年,大概也会顺利成章地问出一个问题。
我什么时候会死
被削弱了十几次的白泽碎片,已经无法精准地给出回答。所以,它呈现给首领一个没头没脑的片段,像是一个文不对题的答案。
那真的只是一个片段切去了所有背景,没有展露一丁点环境,就像是fsh软件自带的背景色下,小学生制作出的最粗糙的3d特效。
它只展现了一根针,一根以明秋惊师门手法打出的针。
作为首领,玉门首领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向了精卫的师父,他若干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身上。
随后,就是这位好下属实力不俗的师兄了。
那时还没人知道,这一针要以明秋惊的仇恨为基、以凌一弦的毒素为骨、以江自流的拖延创造机会,还要以莫潮生带队,在命运的下,把每个人都送到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鸩、狌狌、葛老。
莫潮生、凌一弦、明秋惊。
过去的仇恨凝结出复仇的种子,那种子破土而出,生根发芽,最后在花落结果的秋日里,惊现出一枚细小的牛毛针。
正是这一针,开启了首领的死。
剧烈的毒素直冲天灵,连首领的功法反噬都因此提前了一秒,又被首领强行用浑厚的内力压制住。
在这激烈的争夺战中,他背后张开的领域都不得不为之一松。
紧接着,被拦在领域外的凌一弦抓住这道空隙,手持短匕,缠身杀上。
这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正值花朵一样的年纪,俏美的脸庞和轮廓,隐约地激活了首领尘封的旧记忆。
那似乎也是他的下属,第二批被植入山海兵的玉门成员,每一个都曾被首领寄予厚望。
哪怕如今,首领甚至都快把他们的名字淡忘,留在印象里的仅剩下“帮助刑天逃跑的夫妇”,但再看到凌一弦的脸,玉门首领仍然觉得熟悉。
这一刻,传承于鸩的剧毒逆流而上,首领终于想通了整件事的全部关节。
“是你。”
注意到凌一弦激动得泛红的眼角,也轻易看出她的目光时不时绕过自己,停留在背后躺倒的三人身上。
这其中,除了江自流仅仅是晕死过去之外,莫潮生重伤,而明秋惊则干脆是中了凌一弦自己的剧毒。
首领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想要救他们”
“可我偏就不让”
白泽的判断从未有错,看来他今日注定横死于此。
既然如此,首领又怎么能容许这些坏他好事的人活着
莫潮生要去死、偷袭了自己的年轻人要去死、眼前这个叛徒之女,一样要去死。
密密麻麻的血丝涨满了玉门首领的眼白,在毒素的侵袭和功法反噬之下,他连思维都不甚清晰。
在他狂性大发的这一刻,唯有自私冷酷的天性,被他发挥得得淋漓尽致。
就这么全去死吧,大家一起死个干净
下一秒钟,首领的内力像是开闸的潮水汹涌而出,带着行到末日绝路的癫狂,劈头盖脸地朝凌一弦当面拍下。
凌一弦微薄的毒素气场和首领相比,像是一只海啸时单薄的小舟,也像是一根被点起了、正燃烧着一簇光芒的火柴。
便宛如两军冲锋,既然已经兵临城下,对垒之时就没有逃避的余地。
而凌一弦也丝毫没想逃避。
小舟义无反顾地冲向浪尖,火焰毫无畏惧地奔入大海。
就和她过去无数次一样,就和每次对战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手时一样凌一弦还是小姑娘时就要单挑山间的大熊、单薄稚弱的少女数不清次地迎面扑向a级异兽。
此刻,十八岁的凌一弦全神贯注,披荆斩棘。
或许因为相处久了,招数间互相化用学习的缘故,凌一弦的姿态竟然先前的明秋惊和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明秋惊舍身而出,怀抱死志。而凌一弦,信念如铁,只为求活
她必须活着,活下来收回明秋惊的毒素,活下来救治莫潮生
她活着,大家才能一起活着
舟头悍勇地撕开海水的帘幕,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内里。
这一击,同样是竭尽全力。玉门首领重伤、反噬、剧毒三重负面状态在身,而凌一弦则血完气族、哀兵必胜、当仁不让。
在这全身心投入的一刻里,因为高度的贯注和精纯的信念,凌一弦的精神重叠到了某种神秘的境界。佛家谓之“顿悟”,而武者则称其为“物我两忘”。
天地之间,好像只有凌一弦和她刺向玉门首领喉咙的那一击。
这一刻,除了自己和她的对手,似乎还有其他声音响起,但凌一弦浑然不觉。
她没听到系统在脑海里的叹息,和“精神美颜库开启匹夫之怒,伏尸二人,血流五步”,也没听到首领背后顽强着站起的声响。
首领发狂扭曲得像是异兽,在反噬下滴血炸裂可怖的指尖距离凌一弦眼瞳只有毫毛之遥,但凌一弦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作为交换,凌一弦的匕首递上了首领的脖颈。
只要再进一步,首领便可剜下凌一弦的眼睛,并借此洞穿她的头颅。
但迎着凌一弦大盛的刀光,他仍忍不住退却了一步。
一步之别,胜负之分,生死之差。
匕首下一秒钟才吻上首领脖颈,而在那之前,一只手却借着首领倒退的力道,先一步凶猛地贯穿了首领的胸膛。
这记杀招来自于摇摇摆摆、头颅仍然无力半垂的莫潮生。
在这一刻真正到来之前,在场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伤成这样的男人居然还能站起来。
匕首深深卡进颈骨,喷涌的热血浇盖了凌一弦满头。她沐浴着敌人的鲜血找回神志,第一件事就是脚步不停,一口气扑到首领身后的明秋惊身上。
毒素被丝丝缕缕抽走,凝胶急忙糊住流血的缺口。
在凌一弦焦急的拍打和注视下,明秋惊双眼紧闭,唇色和苍白的脸色融为一体,可他的心脏,仍然在微弱地保持跳动。
这番紧急抢救以后,顾不上松一口气,凌一弦看向了一旁的莫潮生。
莫潮生仍然保持着那个贯穿首领心口的姿势,掌心里紧捏着的敌人内脏碎片,正在空气里缓缓失去温度。
他依旧站着,但那似乎仅仅因为惯性,也仅仅能保持住这个姿势而已。
像是察觉到了凌一弦焦灼的眼神,像是年久失修的锈蚀机器那样,莫潮生抬起了头。
一丝恍惚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唇畔,莫潮生呢喃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低语。
他说“我没有辜负承诺。”
莫潮生温暖的、怀念的、轻松的、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目光,再温柔不过地抚过凌一弦的脸颊。
凌一弦浑身一颤,忽然意识到,他是在透过她的脸,看着她以英雄姿态离去的父亲和母亲。
那种奇异的目光只在莫潮生眼眸中停留了一瞬。
下一秒钟,它们潮水般退却,和它们一起消失的,还有莫潮生的体力与神志。
拳头仍然紧握在平生第一大仇敌的心口,莫潮生连着这具僵冷的尸身一同轰然倒地,像是到死也要把这份复仇之意带入地狱里。
“莫潮生”
当然,在共同奔赴地狱之前,莫潮生没忘记用浑身力道,轻轻勾扯一下凌一弦的手指,示意他还活着。
这,就是一个养了十六年孩子的复仇者监护人,被生活磨砺出的条件反射了。
结果,电视里播出着玉门首领伏首的相关新闻,而解决掉玉门首领的四名大功臣,只能在病房齐齐相会。
江自流伤势最轻,外伤连个擦破皮都没有,内伤则需要慢慢将养。他坐在豪华病房的窗口解开绷带,第一百零一次查看自己的胸膛。
好像不是他的错觉啊,他总觉的打完玉门首领以后,自己的胸骨凹进去一个浅浅的小坑
冷酷帅哥当众摸胸,这画面要是能拍下来传到网上,怕不是会有一大群人连裤子都不要了,聚众高喊“男菩萨”不可。
只可惜,凌一弦并没有这份恶趣味。
她随手拿了个橘子,丢到江自流脑袋上,弹了一下。
“行了,自流,关于这个指尖大小的浅凹坑呢,我已经替你想好解释了你就说这是你联系水滴石穿功,一百零一年躺在屋檐下,被积水凿出来的怎么样”
四人众里,凌一弦是受伤第二轻的那个,却也是可能留下后遗症最严重的那个。
当面和一位七级武者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七级武者对决,凌一弦所受内伤一点也不比江自流轻。
只不过打架时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又有系统“匹夫一怒”的美颜项目加成,她太兴奋了,没觉察到。
至于后来接连抢救明秋惊和莫潮生,她确实感觉肺腑生疼,但那种紧要关头,哪来得及在乎这种小事。
结果就是被医生骂了。
事实证明,面对严重到无法自我疗愈的内伤,像是江自流那样乖乖躺平睡觉凌一弦他根本是被揍昏过去了啊,才是官方推崇的第一选择。
还有凌一弦的眼睛。
首领的指尖虽然没有剜进她的眼眶,指风却伤到了她的眉目和小半张脸。
幸好,海伦系统可以最高端的生物美颜项目,而且打完玉门首领以后凌一弦也有很多积分能买。
不然的话,她下半辈子大概都要以字面意思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外貌出现了。
现如今,凌一弦保持着被绷带包成独眼龙的模样,单手托腮。她昨天闲的没事,和江自流合伙把一盒彩笔偷渡进病房,然后对着镜子涂黑了自己的一片绷带。
这就导致,她现在的造型,乍一看竟然很像一些儿童插画里的独眼海盗船长。
江自流撺掇她“手上还差一个钩子,你伪装一下。”
凌一弦左右看看,顺手用医院打点滴的输液杆拧了一根。
结果就是,莫潮生对这种简易的、幼儿园级别的s活动很感兴趣。
然后这俩人为了抢铁钩打了起来。
最终,还是明秋惊挺身而出,制止事态,把截成两半的输液杆还给惊愕的前台护士小姐。
他喉咙还缠着绷带,机簧伤到了他的声带,让他至今仍不能开口说话。不过,明秋惊还是打着手语跟医院道歉,并且掏手机付钱。
护士小姐对着明秋惊,欲言又止。
她很想说她记得你们病房的那几个人,最小的一个也十八岁了吧
莫潮生半躺在病床上,想起明秋惊之前发威的那一刻,回忆起自己鬼使神差交出铁钩时的场面,仍然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么就把东西交出去了呢”
“不是,这是你对象,得叫我一声大舅哥的,我怕他干嘛啊”
“凌一弦,你怎么能被管住呢还有没有点出息了怎么能被区区男朋友吓住呢,这不科学”
江自流习以为常地拍拍莫潮生的肩膀。
“习惯就好。”
莫潮生终于找出明秋惊出手按住事态的一刻,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来源于何处。
他震惊地问道“不是,凌一弦,你找的这个对象他是我妈吗他”
刚刚推门走进房间的明秋惊“”
一定是他进来的姿势不对。
关门,再重新拉开。
这次,迎接明秋惊的,是凌一弦的信口开河“对对对,然后我是你爹,千万记住了啊。”
明秋惊“”
他太难了。
轻轻揉了揉额头,明秋惊回忆起护士小姐之前的问题。
现在,他有了新的答案。
就像三个和尚没水喝一样,这三个人一旦碰在一起,心理年龄加起来恐怕都不到八岁吧。
凌一弦注意到反复拉门两次的明秋惊,活蹦乱跳地冲他招了招手。
一看她精神十足的模样,明秋惊下意识笑起来,走近凌一弦,揽住她的肩膀,又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
算了,果然还是跟她生不起气。
望着这一幕,莫潮生制造出超大分贝的噪音。
凌一弦被吵得从明秋惊怀里钻出脑袋,却仍然抱着明秋惊的一条胳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莫潮生。”
“嗯”
“张无忌是怎么回事”
莫潮生感觉莫名其妙“什么要看电视剧让你男朋友给你放。”
凌一弦眼神一眯,顿时变得凶恶起来“张无忌就你之前打的那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比方”
“哦你说那个。”莫潮生终于恍然,“张无忌是指相柳啊。”
“啥”
莫潮生满脸都写着懒得解释“如果让相柳跟首领成功汇合,咱们四个加起来也打不出那个局面,所以我才要提前把他清出场。至于我们我们当然是六大门派了。”
“”
回忆起自己为了这个暗喻花费的脑细胞,凌一弦的表情渐渐黑了下来。
不是,译梦都译得主语不明,指代含糊,莫潮生果然是缺少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培养吧
关键时刻,莫潮生居然还火上浇油,发出很大声的嘲笑。
“这都听不懂,你弱智吧。”
凌一弦大怒“莫潮生,你给我去”
“去怎么”
“你给我去活”
“哈哈哈哈哈哈”
任这两人吵得热火朝天,江自流把自己扔进明秋惊旁边的沙发里,淡定得像个得道的大和尚。
“嗨,保留节目,又开始了。”
“”赞同的眼神。
“话说秋惊,你的嗓子大概多久能好”
明秋惊比了个数字三。
“三三周”
“”点头。
江自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明秋惊则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
早间新闻正在播放着玉门的相关消息。
当主持人播报到这条消息时,导播很合拍地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他们四个先前接受采访时的合影。
“我台记者探望武者莫潮生、凌一弦、明秋惊、江自流,并祝愿四位英雄早日康复”
这一刻,明媚的晨光像是翻涌的金浪,不要钱似地涌进窗户。
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
而每一个今天,都是一个美好未来的开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谢谢大家
这是系统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从小镜子到盈盈再到一弦,我很高兴能创造出这三位女主。
我在写出小镜子、盈盈和一弦时,其实各自赋予了她们一个核心词。这其中,小镜子的核心词是“尖锐”,盈盈的核心词是“纯粹”,一弦的核心词则是“自我”。
所以不平则鸣的是云飞镜,始终不渝的是叶千盈,而从故事的开篇直到结尾,色彩依旧如故的,就是凌一弦啦。
如果说,小镜子的故事是一个成长和疗愈的故事,盈盈的故事是追逐和登峰的故事,那么一弦的故事,我就想写一个简单和快乐的故事
现在回首望去,整篇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自山中来的女孩,一路收获了同伴、得到了恋人、也拯救了原本处于必死之地的监护人。她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许多,却仍然是最初的那个她自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我用“一弦”作为三部曲的收尾,本身也寓意着为这个系列画上句点。
关上文档,凌一弦和她钟爱着的一切,将永远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那个世界里。
这是我身为作者的祝愿,也是我的笃信。
接下来应该还有一两篇番外,再就是新文后天也就是2月1号就开,是很多读者催过的那本我靠血条碾压全世界。
在此放出文案,我和小天使们相约后天,不见不散
我靠血条碾压全世界,点进专栏即可收藏
文案一
在玩网游万界归一的时候,言落月穿越了,穿成了龟族刚刚诞生的一只小乌龟。
幸好系统账号和她一起加载过来,背包中的技能书和装备还在。
然而账号信息出现bug。
于是,年复一年,言落月眼看着自己的血条无限变长。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言落月的血条上都会增加一个0。
穿越的第一年,言落月动用所有神器,以免脆弱的自己被口水呛死。
穿越的第十年,言落月摘下全部装备,进入族中禁地晃了一圈。
被封印的所有妖魔围着她砍了三天三夜,最终累到口吐白沫。
穿越的第一百年,言落月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血条已经横贯了整片大陆。
有人请教言妖尊“无敌寂寞吗”
言落月和蔼地回答道“傻孩子,无敌怎么会寂寞呢,无敌可爽了。”
文案二
巫满霜浑身是毒,是世上最后一条螣蛇。
越是接近他的人,中毒就越深。
所以巫满霜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缩进漆黑的斗篷里,避开人间的生灵,他本以为自己一生将会这样孤寂的度过,直到
少女细秀温暖的手掌,贴上他的侧脸。
“你这减血buff,有点厉害哦”
巫满霜急忙甩开她的手“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少女满不在乎地冲着他笑“我可比你厉害多了。”
从此以后,小蛇软软地缠上乌龟的背甲。
再然后
人间就多出了神兽玄武。
感谢在2022012722:25:452022013017:5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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