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队惊呼着“妖怪”散去。
接着,韩英姿的眼皮一跳。一股强大金丹的气息疾速地向他们这边移动。才几个眨眼的工夫,一堵街坊的白墙轰得破碎,四道血虹从破墙穿梭出来,分别袭向四人。
焦羽拔出了腰上的飞剑,豁地扫开一条袭向自己的血虹,血虹像燃尽的灰那样凋谢了。
韩英姿用凝光的兰剑一段段消去袭向自己的血虹;孟青面则放出金光球护体,抵挡攻向她的血虹。
唯有管子旗陡地色变,人仰面倒地,血虹擦着他的脸皮掠过。那血虹一击落空,撞在对过的墙壁,如钩回转向管子旗。
管子旗大叫,“这是血神经,谁来救我!”
韩英姿心中暗骂,货殖家的圆满金丹空有真元,战力竟然如此不济。但他被血虹纠缠,一时无法分手。
焦羽的人影陡地消失,瞬移至管子旗跟前,用自己躯壳拦阻下转弯血虹。血虹在焦羽的躯壳上炸裂开来。
焦羽的衣裳和斗篷荡然,显出金灿灿的骷髅架子和骨骼间幽蓝的冷火。这吸噬活物的血虹触碰上一具毫无生机的躯壳,就像烫水泼在钢铁上那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远处传来冷笑,“你原来也是邪物。”
焦羽手中的枯木剑也凝出漆黑的剑光,他向那个声音喝道,“那么,你想殒命在我的剑下吗?”
“不和你争一时短长。”那声音与残余的二道血虹消失了。韩英姿和孟青面都腾出了手。
韩英姿心里又是震惊又是疑惑:他知道那个用血神经的邪修声音,这是西河会的血道人!它怎么潜入了齐国?魏王太后已经掌握了血誓,为什么没有处置它?
他还疑惑,焦羽运御的正是瓶瓶儿的不毛剑诀。即便这具骷髅手头的飞剑不是神兵,他发挥的剑术威力还在如今自己的兰剑之上。
不过,更让韩英姿迷惑的是,管子旗分明是骚乱的幕后主使,他的计划到底出了什么疏漏,竟然真有人来谋害他。
这时,另一堵破墙后传来了整齐的步伐,一只戴着铁面具、身套铠甲的五人队持着火铳对上他们四人。这五人还各配一个同样全幅武装的机关人。
韩英姿想,这是墨子会的人。
管子旗从地上爬起,掸去衣帽尘土,向韩英姿道,“我们抄了近道,这墙后面的沟渠是墨子会临淄分舵的隐秘入口。”
“管先生倒对我们墨子会十分熟悉,”为首的铁面具队长道。
铁面具后是对韩英姿亲切无比的声音。
管先生笑了,“二十年前我就对临淄城了如指掌,焦剑仙与我一样,你爹爹四海帮的白圭不也是吗?”
那墨子会的队长摘下了面具,正是白璇完好无损、神采奕奕的脸庞。她向管子旗正色道,“大梁分舵奉墨子会总舵之命驰援临淄分舵。管先生,你来这里有何贵干?盐帮是站哪一边的?”
管子旗道,“我是来为两边讲和的。”
“白堂主?”白璇的手下询问。
白璇点了点头,走到韩英姿的身边,向众人道,“这是墨子会有史来第一个考入道门内门的道士,韩英姿。”
众墨者都是赞叹。韩英姿被他们热烈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
白璇命道,“是友非敌,带他们进铜人巷。”